莫見山乖乖巧巧的蹭上床,離得奚依兒遠遠的,睡在床的邊邊上。
女子身上馥鬱的香氣像是化成了細細的絲線,繞在莫見山的手臂上,將他整個人纏繞在了其中,令他一動都不能動。
男人低頭,默默咬住了自己的手腕。壓下大腦內那些混沌的想法,告誡自己不能亂想多餘的事,不許升起不應該有的反應。
奚依兒最後睡了幾個小時。醒來的時候,頭有些昏昏沉沉的酸脹,顯然晚上並沒有睡好。
莫見山早已經起身了,男人冷著臉站在窗口,他又換上了那身臟兮兮的作戰服,見她醒來,沉默的跟在她身後。
兩個人走到一樓退房時,前台的女生正在抱著泡麵桶看著電腦屏幕中的戰鬥集錦。抬起眸看到莫見山時少女笑的一臉意味深長,“莫隊再見哦,下次再來我們旅館啊。”
奚依兒與莫見山離開的時候,女生還探出頭,對莫見山招了招手,忍著笑意的說道。
不知道要做什麽表情說什麽話的時候,冷著臉麵對一切是最佳的選擇。莫見山板著一張小貓批臉,看向身旁的奚依兒,“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心思單純,並沒有想那麽多的莫見山輕易知道了少女的住所。他站在別墅下仰著頭,直到注視著奚依兒上樓,回到房間。過了一會,莫見山才雙手插兜,緊繃著挺直的肩緩緩放鬆,冷冽的容顏上泄露出了些疲憊之色。
累死了,要暈過去了。
男人死狗一般拖著千瘡百孔的身體,狼狽的回到基地找醫生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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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依兒休息了幾天,現實生活雖然也很糟糕,但總比副本內好了不少。
她是在電視中看到莫國出事的,那個區域正是楚淮波出差的地界。奚依兒給楚淮波打了幾通電話,都沒能撥通,最後一次打過去時,仿佛尖銳的指甲刮著玻璃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嘻嘻嘻…嘻嘻嘻…”詭異的女聲在聽筒之內笑著,仿佛下一秒就要從手機中探出指尖,抓爛她的側臉。
奚依兒掛斷了電話。
她等了兩日,楚淮波未在說好的時間回來。在奚依兒眼中,楚淮波是屬於她的東西,就是死也要死在她的眼前。
她和電視台請了假,買了機票,當天就去了機場。等在候機室的時候,奚依兒沒想到會看到一隊穿著同樣製服的鯤鵬小隊成員。
幾個男人坐在從前給軍.人安排的特殊候機室中,眼尖的看到路過的奚依兒時,幾乎是同時向她打了聲招呼。
曲千星原本正在捧著手機玩單機遊戲,看到奚依兒時眼眸瞬間亮了起來。少年有些卷曲的頭發顫了顫,像是一隻金毛狗一般向她招了招手,“聖女姐姐,看我,我在這!”
薑長宇要矜持很多,他的右耳帶了一個銀色的鏈子,輕輕垂在臉頰旁,原本想要喚一聲奚依兒的名字,三個字從唇瓣中吐露出來時,聲音就被身旁興奮的曲千星壓了下來。男人有些無奈的抿唇,溫潤的眼眸卻靜靜落在奚依兒的身上。
左傑書原本是性格最社牛的人,然而上個副本留下的後遺症太深了,他在基地裏看了好幾天心理醫生都沒有緩過來。現在看到奚依兒時耳根立刻通紅起來,又有些不敢看她,又想跟她打聲招呼。
莫見山板著一張臉,作為隊長,他在外麵都必須是最穩重的那個。身旁的這些隊員都太不知羞了,好男人怎麽能隨隨便便在外麵對女人獻殷勤呢。
奚依兒原本微微蹙著眉,看起來不太開心的模樣,在側眸看到四個一身黑的男人時,她原本微微揪著不安的心微微放了下來。
鯤鵬的人在這裏,停滯在莫國中的人應當能夠得到保護了。
奚依兒今天穿了行動比較方便的褲子,白色的長褲勾勒出了女子修長的腿型,薄荷綠的外衫內穿著一件吊帶,纖細的腰肢在行動之間隱隱約約的露出來,仿佛一隻手就能夠掐緊。女子原本顯得有些清冷的容顏在回眸的時候漸漸融化,眼角眉梢隻是微微揚起,便泄露出幾分溫柔的媚意來。
似是孤冷,又像帶著幾分孤獨的柔弱。
左傑書將掌心輕輕按在自己的心臟處,聖女…他幾乎錯覺不存在的獸耳顫了顫,尾巴衝著她搖了搖。
奚依兒對幾個人打了個招呼,但他們此時都在特殊的候機室內,她站在玻璃門外,遲疑了片刻也不好進去,便帶了些歉意用唇語輕輕的對他們說了再見,獨自去普通的候機室等待。
鯤鵬的幾個人其實是不想引起普通群眾的矚目,怕引起騷亂才會特意待在單獨的室內。
看著奚依兒轉過身離開,幾個男人瞬間急了。曲千星年紀最小,心裏藏不住事,生怕誰不知道他和奚依兒有關係,像是小狗崽一樣從椅子上站起身,被主人牽著繩就要跟著走過去。
莫見山本來想阻止一下,身旁的副隊薑長宇卻在這個時候也跟著站起來,按住了曲千星的肩膀,“你要去哪,不要單獨行動,算了,我看著你一起去。”
年紀大的人就是詭計多端,曲千星一點都沒覺得哪不對,眼眸亮晶晶的點頭,覺得副隊就是疼他。
看著傻小子一臉單蠢的模樣,左傑書十分無語,身體卻很誠實的跟在薑長宇身後。
老實人到最後是什麽都得不到的。
莫見山眼看著幾個臭小子不要臉的去黏著人家女孩子,覺得薑長宇說的很對,他身為隊長,也得去看著這些不懂事的崽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