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至,你怎麽來了?”
顧子熙想抬起頭,可是迅速把臉靠在枕頭上,閉上了眼睛。
夏至看到他滿臉通紅,急忙上前一步把手貼在他的額頭上。
滾燙的溫度告訴自己,他在發燒。
顧子熙說完那句話居然昏了過去。
夏至愣了一下。
顧子熙病的這麽重,看這個樣子應該不是發燒,一會兒半會兒了。
手落在他的肩頭,突然之間感覺到手底下不對。
顧子琪剛才背對著自己,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所以他感受不到這會兒因為翻了個身被子已經鬆散。
露出了他後麵的肩膀,手落在他的肩膀上,雖然套著衣服,可是那衣服上麵全是血漬。
夏至本能的把他被子掀開,才發覺他後背整個衣服已經跟皮膚粘在了一起。
不光上麵有血漬,還有淺淺的汗漬以及各種說不出的汙漬。
主要是那衣服硬邦邦的粘在他的後背上,怪不得剛才他倒下來的時候,後背挨到床立刻就會痛的翻身。
不是他剛才沒有昏過去,應該是剛才也昏過去,隻不過是因為這種痛楚才刺激的他睜開了一下眼睛。
夏至顫抖著一雙手輕輕地掀開了他的衣領,結果衣服和後背粘連在一起,根本就不可能打開衣服。
看不到傷口也能想到這個傷口應該是嚴重的化膿了。
夏至急忙衝了出去。
她快速的來到了夏廠長的麵前,夏廠長看到夏至的時候,正在揮著錘子在那裏砸石頭。
“小夏,你怎麽來這兒了?這裏可不安全,一會兒石頭濺到身上可是要受傷的。”
“夏廠長,顧子熙已經昏過去,他必須現在立刻送醫院。”
夏廠長聽了這話笑了,
“小夏,你怎麽認識小顧啊?”
夏至看到夏廠長的笑容,似乎不把自己的話當一回事,立刻嚴肅的說道,
“夏廠長,顧子熙現在已經昏迷不醒了,如果你不把他送到醫院的話,出了人命你負責的起嗎?”
夏廠長愣了一下,
“怎麽可能?他不就是後背起了幾個水泡嗎?”
“他現在在發燒,而且昏迷不醒。”
夏廠長扔下手裏的錘子往宿舍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訴苦。
“那個城裏的年輕人一點兒都乾不了重活兒,才乾了幾天,身上不是今天破,就是明天受傷。
這兩天聽說肩膀上磨破了水泡。
發燒那不是正常的,俺們村裏人都是這樣過來的,等燒完了,慢慢好了,結了痂就好了。
誰都總有這一遭,哪用得著去醫院呀!
再說就他那個樣子,也沒錢去醫院呀!
一個月在采石場工作乾的那點兒活兒,連他吃飯的錢都沒掙回來,還欠著采石場1塊錢的飯錢。”
“也不知道生產隊長咋想的,非要把這麽一個文弱書生送到我這裏來。
這不是欺負人嗎?你以為我想用他?
這樣的人在我們采石場乾不住。”
大概是迫於夏至的身份,采石場的廠長走進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