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正在案板上切肉。
顧母正在一旁洗菜。
瞅著沒人的機會,顧母終於叫出了一聲。
“夏至!”
夏至猛然回頭。
迎上夏至那冷漠又冰冷的目光,顧母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知道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和我們的關係,你放心,我們不會打擾你。
也不會連累你的。我今天就是過來借著幫忙看看你,沒有其他意思。”
“你們和我能有什麽關係?我姓夏,你姓顧,說出大天來,我們又有什麽關係?
顧兆林都沒能和我牽扯上關係,更何況你呢?好自為之吧。”
夏至低下頭,繼續自己手裏的工作,渾身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氛。
顧母隻好低下頭繼續做自己手裏的活兒,一時之間覺得和女兒真的太陌生。
兩人之間甚至都沒有話。
看女兒對待自己那樣子簡直像是仇人,她不知道為什麽就變成這個樣子。
猛然想起老大交給他們的那封信,想起自己心裏寫的那番話。
這封信既然能交給老大證明夏至對於這封信很反感。
“夏至我當初寫信讓你照顧一點兒小寒。不是媽不關心你。
可是你的工作也是小寒幫你辦到羽絨被服廠的,媽隻是覺得得了人家的好自然應該對人家好一點。
以後你的日子也會好過一點。
起碼你們姐妹兩個相扶相持,沒有了我們在跟前。
你們也不會過得太差,媽,沒別的意思。”
“可是在你心裏大概會覺得我是故意的。如果你是這麽覺得的話,覺得我偏心,我跟你說對不起。我沒那麽想。”
“顧同誌,我想你大概誤會,我去羽絨被服廠是我自己憑本事去的,可是沒有靠任何人的關係。
我不需要別人照顧,沒有弄清楚真相,顧寒說什麽你就相信什麽,你還真是顧寒的親媽。”
“更不會去照顧顧寒,我和顧寒沒關係。”
夏至不想重複這種話,上輩子這封信徹底寒了自己的心,可是顧家上輩子做的事情更寒自己的心。
說這番話隻是覺得顧寒可能在其中做了一些手腳,不想讓顧寒最後依然能像上輩子一樣,在顧家平反之後混的風生水起。
當然顧家人要依然像是瞎了一樣對顧寒好,她也不會阻攔。
可是這一輩子她不會對顧家的人有什麽期待。
“什麽?你的工作不是顧寒找了關係把你弄進去的嗎?
聽說還花了500塊錢,因為這樣你爺爺奶奶,大伯,二伯和你爸好不容易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湊了500塊錢給顧寒寄去了。”
顧母的這話讓夏至輕笑出聲,總算是弄明白過來。
合著顧寒就是一個兩頭吃,一頭兒瞞著顧家人把她標榜成了照顧自己這個姐妹的至高善良之人。
另外一方麵還能趁機從顧家人的手裏搜刮到錢財。
又讓顧家人對自己感恩戴德,還逼著自己去照顧顧寒。
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怪不得上輩子顧寒在農場生活的時候混的那麽風生水起,吃穿方麵比其他知青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我的工作沒花過1分錢,是憑我自己本事考上的。
並且廠裏為了獎勵我對羽絨被服廠的貢獻,還特意獎勵了我錢。
我可沒有見過500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