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兆林看著彆人的柴堆,再看著眼前這堆柴堆,突然有點兒自慚形穢。
“這,這……人和人本來就不一樣,這捆柴已經不少了。”
“就這樣我還費了老大功夫。”
王梅聽了這話冷笑一聲,
“沒有那個金剛鑽,就彆攬那個瓷器活兒!
顧同誌,我們可沒逼著你去給我們砍柴。
就你這速度要是我們自己去早砍了一大捆柴火回來,你這麼一堆柴估計就夠做一頓飯的,你是想讓我們晚上凍死嗎?”
顧兆林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好心喂了驢肝肺。
“王梅,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給你砍柴還砍出錯來了。”
“你是砍柴是沒砍出錯,可是你沒那個本事,你彆答應我們呀!
我們兩個女知青容易嗎?
有這會兒功夫,我們早就砍了一堆柴回來。
一個男人還不如女人有本事。
吹的好像自己是頂天立地蓋世英雄一樣,結果就乾了這麼點活兒,還好意思在這裡嚷嚷的滿天下都知道。
你說你自己丟人不丟人?”
王梅一向被彆人慣著。
在外麵一點兒都沒有收斂,顯然麵對顧兆林的時候也擺出了自己的優越感。
她可是乾部家庭子女,他她來下鄉和彆人是不一樣的,她是來實現青春夢想。
再說了養雞場也隻是個跳板,她來這裡最多就待兩個月就可以離開。
所以根本沒把顧兆林這些人當回事兒。
顧兆林被這番話氣的火冒三丈,要不是眼前的王梅是個女人,他恨不得一拳揮上去。
“行,我在你眼裡這麼沒本事,沒這麼沒出息,那我砍的柴火你也彆用。
誰愛砍誰砍。
老子不伺候了!
你還當你是誰呀?
你以為你是皇上的公主啊。大清早就滅亡了,怎麼到我這裡來找存在感!”
顧兆林在家裡的時候,曾經也是同學當中萬人矚目的那顆耀眼明星。
現在家道中路落到這個地步,如果不是機緣巧合,碰到了一個相熟的老熟人,父母才能說得上話。
不然的話,連他也不可能有現在這個機遇。
沒看見大哥和三弟都在偏遠的農場,連見一次都見不到。
聽說他們在那裡成天連吃都吃不飽。
沒成想好心被當成驢肝肺,最重要的是眼前這個女人太嘴太臭了。
顧兆林彎腰抱起自己啃的那塊兒柴,怒氣衝衝的回了宿舍。
王梅見到此景立刻火了,
“什麼玩意兒啊?給人家女孩子的活兒都沒有乾完,結果還好意思把這柴火拿走!
拿走,拿走,拿走,你以為我稀罕呀。”
甩一下門就回到屋裡。
李玉華見到於這一出,不由得狠狠瞪了王梅一樣,這個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自己把自己當成大小姐,還真以為她是大小姐。
本來指望著這點兒柴火,今天晚上能有火炕住,並且弄點兒吃的。
這回可倒好。
連顧兆林也把柴火抱走了,他們今天晚上怎麼辦?
李玉華咬著牙回到了屋裡,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床鋪,直接上炕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