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禮拜六的時候,薑一凡又把老王叫走了。
“走,走走,跟你說老周,媳婦兒今天做了好吃的,我準備去蹭飯,而且還準備蹭他的酒。
我一個人有點兒不好意思,要不然你跟我做個伴兒,反正喝酒這事兒少不了你,你就負責喝酒。”
王國祥有點兒不好意思,來到了大隊部,看到周正安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
“周隊長,你彆這麼破費了,我知道你拿茅台出來是想乾啥。我真的不能答應你。我都這麼大把年紀了,經曆了那麼多風浪,不想臨老臨老不得善終。”
“周隊長,你真的彆這麼破費,我心裡會過意不去的。”
周正安聽了這話哈哈大笑,
“哎呀,老王你可想多了,我不逼你,再說了咱今天不喝茅台,你要讓我頓頓招待你茅台我可請不起。
咱今天就喝咱們這裡的特色燒刀子。
這是供銷社的王主任,他們特意進回來一批新貨,聽說啊這批燒刀子。那可是大有名堂,你嘗一嘗。”
王國祥一聽這話,立刻鬆了口氣,頓頓喝茅台,他也沒那個臉喝。
燒刀子就不一樣。
在他們這大西北燒刀子遍地都是。
隻不過好喝和不好喝的區彆而已。
王國祥這回又沒走成,三個人在辦公室裡又推杯換盞,這一回比上一回不同的是燒刀子的酒勁兒厲害,老王喝的上了頭,而且說了很多話。
把他這些年心裡的那些委屈道了個遍。
到最後一個50多歲的人哭的像個孩子一樣。
周正安心裡也不是滋味兒,看到老王哭成這個樣子,他覺得自己真不是人。
想用人家老王也不能這麼折騰人家。
老王心裡憋屈啊。
把老王送回去了,周正安和薑一凡坐在辦公室裡。
“算了。小薑,要不然還是彆找老王,這麼下去我都有點兒於心不忍,我這乾的就不是人事兒。
往人家心上捅刀子,而且還要讓人家承擔這麼大的風險,這是人乾的事兒嗎?”
“我今天看到老王哭也是於心不忍,看著那麼個大男人哭成那個樣子。這麼多年受的委屈,說都說不完。
可是沒有老王,咱們鴨廠咋辦?難道就這麼不辦了?”
周正安站起身。
“辦!咋能不辦?沒了老王,還有老李,老劉,我想辦法到其他隊去打聽打聽。請一個能人回來。”
周正安是說辦就辦,果然打聽到了,在他們本地有一個養鴨子的能人。
不是他們特殊單位的同誌,而是一個土生土長的老農民。
黃老根兒以前在外地養過鴨子,據說養過很多年。
後來年紀大了才回到了當地,畢竟老婆孩子都在這裡。
周正安打聽到了黃老根兒的住址。
急忙和薑一凡買了點兒東西,上門去探望。
兩個人從供銷社裡買東西走的時候,不少人都看見。
議論紛紛,誰都知道隊長和副隊長是專門為了他們鴨場的事情去找能人去了。
王國祥看著他們坐車離開的背影,默默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