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因為彆人的目光什麼都彆做。
回到地窩子,劉芝燕居然憑一隻手給他們做好了晚飯。
雖然都是簡單的做了一鍋疙瘩湯,但是好歹一進家門有現成的熱飯吃。
而且從這件事能看出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劉芝燕這兩天一直吊著胳膊,看起來啥也不能乾,虛弱的很。
可是今天居然能做飯,就證明沒啥乾不成。
看著滿身塵土的夏至走進地窩子,腳都有點抬不起來,劉芝燕急忙指了指水盆。
“我都兌好溫水,趕緊洗臉,洗一洗準備吃飯。”
光看夏至那副模樣都快不能見人。
夏至洗了一把臉。
這裡的條件是絕對不可能洗澡。
聽到劉芝燕的話,苦笑著說道。
“你算是逃過一劫,不過一個月之後你會和我一樣的。”
劉芝燕從後麵拍了一下夏至的肩膀。
“我運氣不錯,還能躲一個月。”
卻沒成想傳來夏至一個痛苦的呻吟。
“哎呀!”
嚇得劉芝燕一下子跳開,
“怎麼了?怎麼了?你受傷了嗎?”
夏至皺著眉頭,五官都擰在了一塊兒。
雖然上輩子這些活兒她都乾過,可是這一輩子這副身體還很嬌嫩。
今天一天的挑石頭,恐怕肩膀已經磨出了血泡。
劉芝燕幫著夏至把外麵的衣服脫下來,棉襖脫下來,裡麵的秋衣上麵已經滲著血。
看到夏至右邊的肩膀幾乎被血都糊的看不清楚,劉芝燕嚇得眼淚已經掉了下來。
“怎麼會這樣?你們今天不是去修路嗎?怎麼把肩膀弄成這個樣子?”
夏至自己也看不到肩膀上的血泡。
不過猜也能猜到,應該是扁擔把那些血泡給磨破了。
“你彆哭了,哭也不頂用。從針線盒兒裡找一根針出來,在火上把針尖兒燒一燒,幫我把剩下的血泡挑破,把血都擠出來。
要不然明天會更疼。”
夏至知道都有第一回肩膀磨了血泡,等以後乾的時間長了,漸漸結成了繭肩膀就不會這麼容易受傷。
現在也沒什麼好的醫療手段。
他們這裡連消毒藥水兒這種東西都沒有。
劉芝燕聽了這話,這才手忙腳亂的去翻兩個人的包袱,終於找出了針線。
這還是夏至,從周正安那裡抱被褥過來的時候,周正安贈送的。
拿著針在火上燒了燒,劉芝燕看著兩個鴿子蛋大小的血泡硬是下不去手。
在後麵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夏至,不行,我真下不去手。”
夏至歎了口氣,側過身對著鏡子。
問題這個距離有點兒尷尬,自己拿著針也絕對沒辦法挑破血泡。
就在這時,隻聽到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夏至,回來了吧?我是周正安。”
夏至急忙把秋衣攏在胸口。
“周正安,你先彆進來。”
劉芝燕把地窩子的門打開了一條縫,探出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