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宛芝給太子妃倒了煮好的花茶道:“太子妃殿下,您是真的誤會了,小郡王方才那番話就是故意來惡心我的,想逼著我讓他離開書院,他呀,恨我還來不及呢。”
太子在一旁笑笑道:“好不容易見珩弟願意進書院,就托你督促他多多念書了。”
陸宛芝應下道:“殿下放心,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會好好教導小郡王。”
太子借過茶盞道:“離陸家回來也不過就兩個月了吧?”
陸宛芝點點頭道:“應當是過了端午就起身。”
太子言道:“你既已決定和離也好,那武安侯那邊孤就不用給他什麼顏麵了。”
雖然太子妃說太子與自己情同兄妹,可陸宛芝從不敢將太子當做兄長看待的。
這會兒也沒想到太子如此照顧自己,陸宛芝心中萬分感恩。
“多謝太子殿下。”
太子妃又問了一些孟敖之事,道:“我這弟弟自小就知道跟著趙珩顧青池兩人瘋玩,家中也不望著他能高中,隻求他在書院裡認真讀點書就好。”
陸宛芝如實答道:“孟世子極為聰慧,太子妃您放心,假以時日孟世子必定能中舉中進士的。”
太子妃笑道:“阿彌陀佛,他若是真有這造化,你可是我們孟家的神了。”
陸宛芝也跟著笑笑,三人又談論些院中花草,天色不早,太子與太子妃便也要離去了。
合宜郡主還在趙珩手中,陸宛芝便隨著太子太子妃一起去找了趙珩。
趙珩抱著懷中的小合宜與她兩個人竟躺在花叢裡睡著了。
太子過去從趙珩手中抱過了女兒,對著陸宛芝道:“他來學堂裡當真卯時三刻就起了?”
趙珩可是大年初一去太廟裡祭祖,都在祭祖時熟睡的人。
卯時三刻,確實是有點難為他了。
陸宛芝道:“嗯。”
太子看著熟睡的趙珩道:“他自幼被我娘與皇祖母給寵壞了,脾性雖不好,但也是純良的孩子。
他若是做些無傷大雅的事情,你還是莫要讓他離開書院,楚王叔揍人是真不手下留情的。”
陸宛芝應道:“太子殿下,您放心,我不會讓他離開書院的。”
太子太子妃離去後,陸宛芝看著花叢睡著的趙珩,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臉。
“起來了,花叢之中有蛇蟲鼠蟻的。”
趙珩醒轉過來,見著跟前溫柔的陸宛芝,其實她不逼自己念書的時候,長得還是可以的……
夕陽餘暉,像是給陸宛芝撒上了一道金光,臉龐膚如凝脂吹彈可破。
趙珩連移開自己的眼,他怎會覺得陸宛芝這個惡人好看呢?
幻覺,定是幻覺!
……
武安侯府之中。
孫克在床上休養了四日,臉上還全是傷,臉上的淤青根本就沒有消下去。
柳依依在孫克的床邊嚶嚶啜泣著:“陸姐姐怎能下手這麼狠呢?她若是將你當做夫君看待,怎舍得讓人把你打成這幅模樣呢?”
孫克握緊著手道:“陸宛芝!她想要和離沒這麼容易,等本侯爺把傷養好了,定要她好看。”
柳依依越發哭得厲害了,“侯爺。”
孫克握著柳依依的手道:“你對本侯的心意本侯知曉,但是你也看到了,這侯府後院離了陸宛芝,倒是成了一團亂了,連這月的俸銀都還沒發。”
柳依依道:“侯爺,奴以前也管過賬房……”
孫克輕輕撫摸著柳依依的臉道:“你剛生過孩子,需要好好休養,這後宅的事情你就不必操心了,難免累著。”
柳依依微蹙眉,管賬怎會累著呢?
隻能說明孫克心中還未將她當做妻子而已。
她不能坐以待斃,得儘快讓陸宛芝永遠都不能回侯府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