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吳宗主再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身處在鶴渚城的一座客棧裡了。</P>
四周陌生的布置和身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著吳宗主,他昏迷前經曆過的那些都是真實的,而非是他所希望的噩夢。</P>
吳宗主,不,吳仁耀忍著痛意想活動一下四肢,卻很快驚恐地發現自己根本感覺不到四肢的存在了!</P>
好在他的脖子還能動,他打量了一下屋內的布置,很快就在自己身邊發現了其他長老的身影。這讓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和那些長老似乎正身處在一間破舊的屋子裡。</P>
眾人還淒慘地擠在了一張大通鋪上!</P>
這麼破敗的屋子吳仁耀已經記不得自己有多少年沒住過了,自從他拜入無極宗成為內門弟子後,他的衣食住行無一不精。哪裡受到過這樣的怠慢?</P>
還沒弄清自己的境況,吳仁耀就忍不住叫出了聲來:“來人,來人!春生,春生你在哪兒?快將為師從這個地方帶出去,這裡如此破敗,你怎麼能讓為師住在這裡?!”</P>
他聲音不小,其餘的長老很快也被他吵醒了。</P>
這群養尊處優了太久的人,一發現自己的情況立刻也跟著叫喊了起來。</P>
其中,還要屬吳仁耀的聲音最大:“春生!快點來人將本宗主帶出去,為何沒人給本宗主請來醫修?還有那個桑瓔,等本宗主養好了傷,一定第一個要了她的命!”</P>
“你想要誰的命?”</P>
“當然是桑……”吳仁耀的聲音一頓。</P>
終於有人來了,吳仁耀原本還有些擔憂的心瞬間放了下去,他艱難地想要坐起身來,但天雷留下的傷口太多,讓他稍微一動彈就疼痛不已。</P>
掙紮了兩下,發現實在起不來之後,吳仁耀才怒罵道:“你是個蠢貨嗎,瞧見本宗主行動艱難,怎麼還不上來扶一把?”</P>
對方沉默了片刻,略顯蒼老的聲音才再度響起:“你剛剛,是在叫我?”</P>
“不是你是誰?你是哪個峰上的弟子,這麼不會看顏色?快去將你蔣春生師兄叫過來,讓他來伺候我。廢物,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疼痛讓吳仁耀每說一句話都渾身難受,在傷痛的折磨下,吳仁耀的脾氣也比從前暴躁了許多,說起話來也分外不客氣。</P>
其餘長老也是一樣,似乎是要將滿腔的怒火都發泄到這個無辜者的身上。</P>
說完話後,半晌不見對方動作,吳仁耀又皺起了眉頭:“你怎麼還不去喊人,難道連人話都聽不懂嗎?!”</P>
吳仁耀被氣得腦袋疼。</P>
又是幾句咒罵之後,那人才慢悠悠開口:“人話自然聽得懂,但鬼話就不一定了。”</P>
“你!”聽出了對方話裡的嘲諷,吳仁耀正要開口再罵兩句呢,一張熟悉的麵孔卻突然湊到了自己跟前。</P>
吳仁耀還沒說出來的話被他留在了嗓子眼兒裡,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麵前這人,心裡是不斷上湧的恐懼。</P>
“太,太,太上長老!”吳仁耀甚至聽見了自己牙齒打架的聲音。</P>
“是我啊,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能把我認出來啊蠢貨!”老者朝他揚了揚眉,咧開嘴笑了起來,但笑意卻絲毫不達眼底。</P>
房門“砰”的一聲被關了起來,聽從老者吩咐乖乖守在門外的蔣春生並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他隻是聽到了幾聲淒慘的喊叫,而後裡麵就再沒有彆的動靜傳出來了。</P>
蔣春生沒敢探頭進去看,好在沒過多久,老者就從屋內走出來了。</P>
蔣春生趕緊迎了上去,頗為關切地問道:“長老,我師父他們如今如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