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瓔的耳邊全是旁人的驚呼，他們目光灼灼地盯著籠子裡的冰龍，似乎立刻就想在它身上剜下一塊兒肉來。</P>

而籠子裡的冰龍一動也不動地靜靜匍匐著，猶如失去了靈魂一般，似乎早就沒有作為活物的生氣了。</P>

“你認識他？”江灼雪一看桑瓔的表情，便猜到她恐怕跟那隻冰龍有些交情。</P>

桑瓔沒有隱瞞，簡單告訴了對方他們倆的過往：“我隻是奇怪，他明明應該在岐山秘境內才是，為何會出現在這裡？”</P>

“這你便不知道了。”江灼雪同她解釋，“龍族天生強悍，他若是不想留在岐山秘境，自然可以像我一樣開了臨時隧道離開。”</P>

隻不過，臨時隧道可不是那麼容易開的。就像他一樣，開了隧道跑來仙靈界，下一秒就隻能可憐巴巴地化為原形了。</P>

若非桑瓔一路養著他，江灼雪也不敢肯定若是自己被彆的修士發現，會有怎樣的下場。</P>

但顯然，籠子裡的蒼漣就沒有江灼雪這麼好的運氣了。對方恐怕也是第一次使用龍族的力量，一時不察將隧道開到了仙靈界，又在最虛弱的時候被那些修士發現了。</P>

接下來的事，就不用江灼雪再說下去了。</P>

“前輩是打算救下他嗎？”桑瓔再一次問道。</P>

這回江灼雪倒是直白了起來：“是準備救下這個蠢貨，不過我可不是突然善心發作，隻是單純不想讓宮家好過罷了！”</P>

桑瓔垂眸，從這句話裡她感受到了江灼雪對宮家人濃烈的怨恨。</P>

她沒有開口詢問原因，但江灼雪卻主動告訴了她：“你可知這宮家為何能在仙靈界占據一席之地，連龍都敢獵來？”</P>

桑瓔搖了搖頭。</P>

“那是因為宮家世代修習著一門厲害的瞳術，可以看穿虛妄，一眼看透旁人的弱點，而不受修為的限製……”</P>

“看破虛妄”四個字代表的含義實在太大了，而且還不受修為限製，就等於在宮家人麵前，無論修為多高，都會輕易被他們看透。自己的任何秘密，在他們麵前都無所遁形。</P>

這對於喜歡留後手、藏底牌的修士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災難。</P>

桑瓔忽然道：“這瞳術，與前輩有關係？”</P>

江灼雪笑了笑，繼續道：“這般厲害的瞳術自然不是所有宮家人都能練成的，宮家每一代人中，隻會有一個擁有這般的卓絕天資。而那個練成了瞳術的人則被稱為‘破妄者’。隻是外人不知道的是，所謂的‘破妄者’不過是得了龍目普通修士。”</P>

“一個小小人族的瞳術修得再厲害，又怎能不受修為限製呢？唯有出自龍族的眼睛，才擁有可以勘破一切的力量！”</P>

桑瓔回想起了她初次見到江灼雪時，對方那雙漂亮卻無神的煙灰色眼睛。</P>

她本以為對方是受了傷，或者生了病才會如此。卻沒想到，他的眼睛早已被人生生挖了下來。</P>

“所以，您這次來仙靈界，是來討債的？”桑瓔忽然就明白他一掙脫鎖鏈，就不顧一切開啟臨時隧道的原因了。</P>

“是啊。”江灼雪打了個嗬欠，狀似不經意地問：“怎麼，你覺得我做得不對？”</P>

桑瓔搖搖頭：“相反，我覺得前輩做得太少了。隻讓宮家丟了這條冰龍不過是令他們肉疼一會兒，丟了些麵子罷了。像這樣貪得無厭之輩，隻有叫他們知道了什麼是痛，他們才會長記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