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鄧肯話語中的嚴肅態度,凡娜腦海中下意識地產生了許多聯想和猜測——但下一秒,她便硬生生地控製住了自己的念頭,並和莫裏斯——同鄭重其他事地點了點頭。
控製自己的好奇心,是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的基本守則。
確認莫裏斯和凡娜已經意識到這件事的嚴肅性,鄧肯呼了口氣,隨後又對—旁的愛麗絲點了點頭:“把桌子上這堆東西收拾—下吧,別倒進海裏,直接燒掉。”
看著愛麗絲手腳麻利地收拾桌子上”的—片狼藉,鄧肯又坐回到椅子上,腦海中,卻仍然回憶著之前在“那片詭異黑暗空間中”所見的—幕幕,思考著那些“交談”中所透露的情報。
與此同時,他也在思考應該如何再次品與那片黑暗空間建立聯絡。
手抄本無法承載“真相”帶來的衝擊......那麽這本“褻瀆之書”的原本會在什麽地方?如果搞到原本,是不是就能建立起與那個詭異黑暗空間之間的穩定聯係?或者......還有別的超凡物品也能實現類似的效果?
鄧情回憶起了自己之前在失鄉號上入夢,之後卻誤入亞空間的另—艘失鄉號的經曆——在另一艘失鄉號的船長室大門後麵,便是那詭異的黑暗空間。
所以他大膽猜測:“黑暗空間”本身應該就是
一個切實存在於亞空間的“地方”,而與之建立聯係則需要——定的媒介和技巧,莫裏斯帶來的手抄本”幫助他建立起了這種聯係,但..…..它不—定就是唯一可用的“媒介”,如果能找到再次前往“另一艘失鄉號”的辦法,或許也行。
辦法......亞空間?
鄧肯皺了皺眉,立刻收斂起了回“這個方向“發散的念頭。
因為不能確定這念頭到底是自己的,還是亞空間向他“釋放”的。
不過有一點倒是,很明確。
自己需要更多的“樣本”——不管是太陽教徒的黃金麵具,還是湮滅教徒的褻瀆之書抄本,或者終焉傳道士手裏的什麽玩意兒,都行,這些都有助於他了解這個世界的真相。
想到這裏,鄧肯立刻抬起頭看,向對麵的莫裏斯和凡娜:“你們知道從哪可以搞到更多的類似物品嗎?我是說像這種‘褻瀆之書’—樣的,邪教徒們用來舉行重大儀式和傳教的物品。”
“您要更多?”莫裏斯吃了—驚,接著認真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這...恐怕很難。雖然正神教會和城邦當局時常會繳獲一些邪教物品,但通常情況下,在進行必要的鑒定和研究之後這些東西都會被銷毀,不管它們有多高的特殊性和物品價值。
鄧肯揚了揚眉毛:“直接銷毀?不留樣的?”“不留樣,隻留資料,”回答他的是凡娜,在相關領城,這位審判官小姐顯然莫裏斯更專業,“有一些格外危險的東西,會連資料都“不留,僅留一些經過‘轉譯’和‘安全修飾’的描述性文本,還要保存在特殊的檔案館中”,甚至僅留在某些‘守密人’的記憶裏。
說到這她頓了頓,進一步解釋著:‘因為真正具備威力的邪教物品基本上也具備同等的危險性和汙染性,再加上它們直接指向“異端神祗,這種危險性和汙染性會隨著時間推移逐漸增強,我們往往無法預判它們到底能造成多大危害,所以最穩妥的辦法就是不留樣。而且……”
“而且人心難測,更何況再堅強的守衛者也有暴露弱點的時候。”莫裏斯看,到凡娜有些猶豫,便主動接過話頭,“看守褻瀆物品的守衛會被蠱惑,會在潛移默化中,發生變化,有些時候甚至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墮落——1666年摩柯城邦的—名聖徒在幻黨中與自己看守的—本禁書交談,導致書籍活化,最後酸成了數十人慘死的事故,從那之後,各城邦對收繳來的異端物品便不再留樣了。
凡娜歎了口氣:“某些意義上,異端物品比異常’還危險——因為不管排名再靠前的異常,隻要掌握了封印規律,就是能控製甚至能利用的,而異端的東西..……有時候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那裏麵會冒出什麽。”
“好吧,鄧肯揉了揉額頭,“看樣子不能指望從城邦手裏搞到樣品了.....還是得找野生的邪教徒現點現殺才行。”
聽著船長的話,凡娜下意識嘴角一抖,接著猶豫了—下:‘如果您真的有興趣,我倒是可以想辦法從大教堂借一些資料過來,雖然對應的物品都已經銷毀了,但安全的研究資料還是有的。
如果可以的話,就幫我找些資料吧。”鄧肯點頭說道。
不過他覺得這些資料對自己的幫助應該不大——因為他要的並不是資料,他要的是從那些異端物品中找到合適的“媒介”。
剛才那本褻瀆之書已經證明了一點:同樣的超凡物品,在他眼中和在普通人眼中呈現出來的“姿態”可能是不一樣的,正神教會的學者們記錄下來的知識,對他而言多半派不上用場。
但不管怎麽說,增加一些在超凡領域的知識總沒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