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餘燼正文卷第三百九十二章鏡像中？在鄧肯的知中，兩個於異常狀態的印記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

其中一個印記當然來自白橡木號。

那艘曾被他用火焰完全焚燒過一遍的船如今仍然在散發著強烈的「存在」，如一個熊熊燃燒的火團般遊盪在他的知裡，但他仍然無法確定那艘船的真實位置——每當他嘗試確定白橡木的位置時，都隻會得到一個怪異而模糊的結果，這結果顯示白橡木號就在寒霜城邦旁邊的某個區域，而那裡早已被海霧艦隊和寒霜海軍聯合封鎖。

另一個「出問題」的印記則在守門人阿加莎上。

在過去一段時間裡，鄧肯突然發現自己此前留在阿加莎上的印記到了某種乾擾，在乾擾中，阿加莎的氣息變得微弱了數倍，而且位置也開始呈現出跟白橡木號一樣的模糊、扭曲跡象，他嘗試遠程確認阿加莎的狀態，卻驚訝地發現對方的氣息竟然會時不時地徹底消失在城邦裡。

兩個出問題的印記，一艘船，一個人，不同的位置，相似的狀態。

這顯然值得關注。

所以他選擇在夜之後親自調查這件事——白橡木號那邊暫時沒什麼頭緒，但阿加莎的印記仍然會時不時在寒霜城移，而且應該就在這附近。

鄧肯低下頭，看著正在自己邊東張西的雪莉。

阿狗作為幽邃惡魔的知能力或許能派上用場——而且如果真有湮滅教徒在這附近活的話，它大概也能嗅出「同類」的氣息。

夜幕漸深了，道路兩旁的瓦斯燈已經全部亮起，偶爾有巡夜人的哨聲或狗聲從遠傳來，中間夾雜著遠方傳來的海浪聲音。

宵時段的街道上空曠冷清，即便有些燈從路邊的建築中灑出來，也難以驅散這冬夜的寒意，鄧肯帶著雪莉穿過了又一條小巷，而在他的「視野」中，那簇代表阿加莎的火焰還在不遠走走停停。

「鄧肯先生，您說如果那個守門人看見我……會不會一劍砍過來啊？」雪莉有些沒話找話地說道，「就像凡娜看見異端那樣……」

「守門人不用劍，」鄧肯隨口說道，「我聽凡娜說，他們用特殊製造的戰鬥手杖和死亡領域的神來對付異端。」

雪莉頓時了脖子，不吭聲了。

鄧肯則沒有在意這姑娘的反應，在進一條小巷之後，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雪莉也頓時張地停了下來，滿臉警惕地東張西：「您發現什麼了？那個守門人在前麵？」

「……不在前麵，就在這裡，」鄧肯平靜地說道，目緩緩掃過整條小巷，「而且已經在這裡停留了一陣子。」

「就在這兒？！」雪莉頓時瞪大了眼睛，彷彿又覺到一冷風吹過脖子，使勁往前看著，心裡越來越發虛，「哪呢哪呢……我看不見啊，阿狗你看見了嗎？」

「沒看見，」阿狗的聲音從附近的影中傳來，聽上去悶聲悶氣，「看不見人也覺不到氣息。」

「連阿狗都看不到嗎？」鄧肯眉頭微微皺起，而在他眼前，那一小簇代表著阿加莎的火焰就在幾米外靜靜燃燒著，顯得微弱又虛幻。

那位守門人就在這裡——就在這裡休息。

鄧肯向著那火焰所在的地方慢慢走去，但又停了下來。

「阿加莎」似乎覺到了什麼，那簇火焰在他靠近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跳躍了一下，接著便迅速向另一個方向移過去。

鄧肯抬起頭，看向知中那簇火焰移的方向，突然間，附近建築外牆玻璃窗上一個一閃而過的影子吸引了他的目。

他看到那扇玻璃表麵有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飛快跑過，廓間依稀能看出阿加莎的樣子。

正好抬頭東張西的雪莉也注意到了那個影子，差點嚇得驚呼出聲，但及時反應過來捂住了自己的，等那影子閃過之後才看向鄧肯，心有餘悸地開口：「剛才有一個人影！」

「我看到了，是窗戶倒映出來的。」鄧肯沉聲開口，目仍然平靜地向前方，在雪莉看不到的地方，他仍然盯著那簇火焰一——那火焰已經穿過小巷，又在前麵的路口閃了一下，折返跑向了另一個方向。

他微微瞇起眼睛，彷彿在腦海中勾勒著阿加莎的狀態。

似乎正在從某種困境中突圍，可能了傷，也可能很疲憊，在這裡短暫休息了一下，然後向著上城區的方向而去——在路口的時候，有什麼東西阻攔了一下，但沒能攔住。

鄧肯睜開眼睛，目再次落在不遠的那扇玻璃窗上，的窗玻璃中已經沒有了阿加莎的影，隻靜靜地映照著不遠路燈的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