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微微起了些風浪。
寒冷的夜風吹過海麵,起伏的波浪層層疊疊地拍擊著失鄉號堅固的船殼,然而這艘型龐大的艦船仍舊維持著穩定的姿態,彷彿無視了風浪般繼續以全速向著北方航行。
半明的靈之帆在夜幕下高揚,纜繩與桅桿之間偶爾響起吱吱嘎嘎的繃聲響,這艘活著的幽靈船在風浪中發出了愉快的嘆息,船上的新員此刻卻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凡娜從鄧肯口中得知了有關半個世紀前那場寒霜叛的真相,得知了那極儘詭異的潛淵計劃,以及在半個世紀後的今天,那可怕計劃仍然綿延不絕的影。
與普蘭德曾遭遇過的、毀天滅地的大火比起來,發生在寒霜的潛淵計劃是另一種層麵上的恐怖災害——黑暗,冰冷,無形的可怖之在海淵中湧,災難或許就要發生,或許已經發生,甚至已經結束,而寒冷的夜幕中,沒有任何聲音能描述那無形恐怖的廓。
普蘭德的黑太事件是一場熾烈耀眼的戰爭,寒霜的海淵之下發生的卻是一場寂靜的扭曲噩夢。
按照提瑞安的說法,潛淵計劃已經結束,當年的所有後續影響也儘數隨著寒霜王的死去而終結,但事實上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寒霜之下的某個超凡異象真的已經停止運行——我們甚至本就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整件事從開始到結束,完全籠罩著一層迷霧。而現在莫裡斯又收到了一封來自好友的信,這封信是一個信號,提醒我們這座北方城邦中有什麼不對勁的事正在發生。
鄧肯低沉的嗓音在夜風中響起,隨後他停頓了片刻,突然扭頭看向凡娜:海琳娜跟你說過北方海域的『異,麼?
教皇冕下?凡娜怔了一下,輕輕搖頭,沒有說過,隻說讓我乘上失鄉號,但實際上本沒告訴我應該做什麼。
沒說麼.....鄧肯輕聲咕噥了一句,但並沒有在那個話題上停留,那就不想那麼多了,你好好適應船上的生活就行,明天,我不會給你讓你為難的任務的。
他又從遠方收回視線,看著自己前方這些閃爍的滿天星辰。
我不在意。鄧肯隨口說道,接著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那就別廢話,隨口說道,在走過海圖的時候低頭看了一眼,我們現在到什麼位置了?海霧號現在是什麼況?
山羊頭立刻領命:明白。
海浪起伏的聲音嘩嘩響起,凡娜注視著這個高大的影漸行漸遠,突然,似乎想起什麼,在鄧肯後喊道:船長!
凡娜張了張,兩秒之後才終於開口:我向您致歉——因為我曾經的莽撞....…
但他並沒有第一時間移位置或者遠的某一簇星,而是首先定下神來,仔細觀察著這些在視野中閃爍的芒,知著這些芒中約出來的氣息。
船長室,山羊頭吱吱嘎嘎地抬起了腦袋,看向正走進房間的鄧肯:啊,船長,您完了對新船員的安工作?今天真是不可思議的一天,一個率領風暴神的高階神變了您的船員,這也能視作某種戰利品,我認為.……
是,船長!
凡娜好奇地看著鄧肯的舉:這是在做什麼?
說到這突然停了下來,接著有些堅定:您介意這些行為麼?
而在後,波濤翻湧的大海中,這片用普蘭德雕刻而的海浪護符還有被浪花攪著上下起伏了許久,直到此刻才突然被一簇浪花捕獲,轉瞬間被捲大海深。
抬起頭,看了一眼深沉的夜,以及遠方無邊海麵上的薄霧。
肯定
寒霜真的出了況,而且跟海淵之下的有關,我想提瑞安應該會有所行,盯著他,也就相當於盯著寒霜了。這邊條件合適,我們就在海霧號遠潛伏下來。
略作思考之後,他才靠近了其中一些點,並謹慎地了其中幾個。
至是其中一部分。
寢室的門在後關閉了。
這是我親手用普蘭德雕刻的海浪護符,風暴神的信徒在出海時用這種方式祈禱,鄧肯隨口解釋道,它被認為是風暴神偏之,將其護符投海中,象征著古老的獻祭行為,在投擲護符的時候祝禱,也更容易建立起和神的聯係。
夜很深了,最好不要在甲板上吹太多的冷風—-夜晚的海風對心都不怎麼友好。
一邊說著,他一邊在上索了一下,從襯口袋中出了一枚小小的木片——這是用普蘭德雕刻的海浪護符,他將護符放在邊,輕聲祝禱了幾句,隨後便將其用力擲了船舷外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