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餘燼
鄧肯暫時停下了幫助麗理殘膠的作,彷彿正在認真地側耳傾聽著遠方的聲音,過了片刻,他才重新低下頭,用布掉了落在桌上的些許碎屑。
麗眨著眼睛,好奇地看著船長:
麗的腦袋在航海桌上發出結結的聲音,
脖子關節上殘留的膠不多,而且遠比腦袋關節凹陷裡的殘膠要好清理,鄧肯很快便理掉了那點乾燥的膠水,他仔仔細細地完最後的拭,隨後彎下腰將麗的腦袋捧了起來,像對待一件藝品那般將仔仔細細地放回原位。
他輕聲說道,左右轉了一下人偶的腦袋,
人偶的頭顱安置到位,麗略顯獃滯的眼神瞬間變得靈活起來,輕輕晃了晃頭,如一個木偶被注靈魂,說話再度變得流暢:
海收好清理用的工,目向這霧氣瀰漫的海圖。
海圖上,代表海霧號的小亮點正在慢慢移,離開項雁婭有一段距離。
他高聲說道,視線落在山羊頭上,
假如沒記錯的話,這兩個孩一個雪莉,一個妮娜一後者是店主的侄。
頭發花白的麗也站了起來,臉上帶著誠懇的笑容,
妻子正抱著肩膀靠在門框上,有些不滿地看著這邊。
負責開車的年輕守衛者在車裡點了點頭,但還是有點憂慮地提醒道,「您注意著時間,今天是風暴大教堂抵達勞倫斯的日子,您需要親自
出席迎接儀式,瓦倫丁主教專門提醒的。另外,我們這次來這邊並沒有在行程計劃...…」
說完想說的話之後,他也沒期待老船長的回答,隻是禮貌地微微彎腰致意,便道別離開了。
鄧肯被老船長送到了門口,但在離開之前,他又忍不住看了麗兩眼,開口道:
麗看了看手中的藥瓶,無奈地搖了搖頭,
離開的時候到了,太落山之後不是繼續提供心理輔助的好時間。
瞪著眼睛,嗓門很大地說道,「而且這瓶葯怎麼回事——你可沒說過你的神狀況還有差到需要吃藥維
持的地步。」
神醫師小姐抬起頭,看著眼前頭發花白的老船長,
這裡是白橡木號船長麗的家,而作為一個資深的老船長,麗在客廳中布置了許許多多能證明他航海經歷的陳設--從近海淺水區採集到的珊瑚標本,船舵與船隻的模型,來自某些偏遠城邦的圖騰裝飾,靠牆的地方還有一個很大的置架,上麵放滿了探險家協會、城邦當局以及七大教會頒發的嘉獎和紀念品。
麗激烈地說道,「最初的地方,『白橡木號,遭遇風暴的這片海域,你正好接了個前往寒霜的護送任務...
鄧肯將棕的小藥瓶放在茶幾上,藥瓶中可見到有大約五分之三的渾濁藥水,這藥水在漸漸下沉的夕輝中反著淡淡金,而在一圈圈漾開的金中,又似乎有細小的氣泡不斷從中析出,在麵活樣跳躍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