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若有所思地輕聲說道,聽著對麵孩彷佛夢囈般的輕聲呢喃,看著妮娜半夢半醒地靠在床頭,隨手放下了那枚水晶吊墜。
作為一個在真理學院中進修過的、需要與超凡領域打道的「神醫師」,本不需要用搖晃吊墜或點燃葯霧之類的方式進行催眠治療——說兩句話就行。
這枚吊墜唯一的作用,就隻是吸引妮娜的注意力,讓放鬆下來同時降低對「言語」的抵罷了。
神醫師小姐輕輕舒了口氣,眼神溫地看著已經完全放鬆下來的妮娜,看著對方漸漸進更深沉的睡眠。
「能看出來,你生活得很辛苦……所有張與焦慮都被你埋在心底,而你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你期這樣可以讓你邊的人輕鬆一些,卻忽略了自己——不過現在就放鬆下來吧,好好睡一覺,把所有的力都留在一個即將消散的幻夢中,當你醒來的時候,那些焦慮就都與你無關了。」
在半夢半醒中,妮娜的聲音輕輕響起:「……謝謝……」
海笑了笑,為了進一步讓妮娜進更深層的放鬆狀態,又彷佛不經意般隨口問道:「對了,你叔叔之前不好是麼?他生了什麼病?我剛才看到鄧肯先生似乎很健康的樣子。」
妮娜這次沉默了更長時間,才輕聲開口:「隻是虛弱而已,他現在……已經完全好了……」
然而海卻已經聽不到妮娜的回應了。
在問出最後一個問題的瞬間,就已經趴在妮娜的床尾,比自己的病人陷了更加深沉的夢境裏。
而在海的右手手腕上,一串手工編織的石子手串正在微微發出輝——這是真理學院信徒時常佩戴的標識之一,代表著佩戴者是一名經過了嚴格訓練、蒙智慧之神拉赫姆卷顧且與異端瘋狂力量堅定對抗的修士,其上麵的每一粒符文石子,都代表著拉赫姆的一次卷顧。
在幾秒鐘的閃爍之後,那串石子手串中的一粒紅瑪瑙突然發出輕微的碎裂聲,接著迅速崩解為塵,隨風而逝。
一樓的店鋪裡,凡娜又向鄧肯詢問了幾個問題,一方麵是進一步了解博館大火中是否還有什麼的細節,一方麵則是藉此確認鄧肯等人是否到了太碎片的影響。
而在談中,初次見麵的生疏與尷尬也漸漸消解,現場氣氛也隨之變得友好、絡起來。
鄧肯能覺到,這位居教會高位的「審判」是真的在關心那日火場倖存者的安危——不僅僅是為了打擊異端或調查線索,的態度是發自肺腑的真誠。
他不知道這位年輕審判是否能如此關心整個城邦的每一個人,還是僅僅出於海的一層關係在關心這間古董店裏的幾人,但凡娜此刻表現出的真誠已經足夠讓他留一些好印象了。
「說起來,海小姐和妮娜已經上去一陣子了吧?」
談中,鄧肯想起了自己的侄,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通向二樓的樓梯。
「確實啊,」被這麼一提醒,凡娜也反應過來,微微皺眉,「平常海的治療流程都很迅速的……」
「……我覺得你不能按照海小姐平常的治療模式來當標準,理催眠和能麻醉放在誰上都很迅速,」鄧肯角抖了一下,「不過們兩個用的時間也確實太久了……不會出什麼況了吧?」
凡娜搖搖頭:「不會,海是過真理學院嚴格訓練的專業人士,還不至於在一次普普通通的催眠治療中搞砸事,多半是跟妮娜聊起來了吧,有時候會這樣——跟偏執的邪教徒打道太多了,偶爾跟個正常人聊天都跟過節一樣。我們上去看看吧?」
「上去看看。」
鄧肯和凡娜這便起上了二樓,兩人一前一後地來到妮娜的房間門口,結果還沒等推門,他們便同時聽到了房間裡的靜——
兩個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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