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這駭人的信使便和那道大門一同消失在房間中。
勞倫斯:“……?”
……
鄧肯看著幾乎是被艾伊從傳送門裡扔出來的異常077,又扭頭看了一眼似乎仍然氣鼓鼓的,正在茶幾上到處踱步的鴿子精,感覺有點困惑:“這鴿子又怎麼了?”
愛麗絲聞言撓了撓頭發:“不知道,反正看上去好像不太高興……”
“……不管了,伱給它弄點吃的吧,應該就又高興起來了。”
鄧肯隨意擺了擺手,隨口吩咐了一句之後注意力便重新放在了正一邊扶著腰一邊搖搖晃晃站起來的異常077身上。
“好久不見,‘水手’。”
正在磨磨蹭蹭起身,似乎儘量避免跟客廳中其他人目光交流的異常077聽到船長主動跟自己打招呼,身上肉眼可見地哆嗦了一下,似乎再也無法逃避,終於站直了身體,在緊張中小心地環視著四周。
“額……船長好久不見,大家好久不見,都好久不見……”
他轉著圈,對客廳中的每一個人打著招呼,就像之前每次在鄧肯船長麵前時一樣,但突然間,他停了下來。
海琳娜站在不遠處。
這位執掌著深海教會的女教皇靜靜地注視著眼前這具乾屍,看著對方那乾癟、枯瘦、駭人的模樣,她一點點皺起了眉頭,似乎在努力回憶著前不久還曾親自接見過的、海歌號大副的樣子,然而無論如何,她好像都無法將那位忠誠且堅毅的大副與眼前這個佝僂著身體的,有著可怕麵容的“異常077”聯係在一起。
觀察了很久,海琳娜才打破沉默:“我認不出你了。”
“是的,我們已經兩百多年沒見了——也可能更久,”乾屍咧開嘴,發出嘶啞難聽的聲音,他慢慢往海琳娜的方向走了兩步,似乎是想行個禮,但抬起手比劃一下便又放了下去,“……我記不起那個手勢了。”
“你是海歌號的大副?”海琳娜問道——儘管這個問題看起來並無必要。
“是,我是這麼記著的,”“水手”說著,抬起手指了指腦袋,“但那些亂糟糟的印象在這裡嗡嗡作響,我已記不起太多細節上的事情,我隻記得出航之前,我和卡拉尼船長還曾在方舟上接受你的親自賜福,你用油膏塗抹在我們手腕上……那時候太陽還沒完全落下去。”
海琳娜遲疑了幾秒鐘:“……是的,那是不久前的事情。”
“對我而言,已經是很久以前了,”“水手”嘀咕著,回頭看了一眼鄧肯的方向,“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您了,我沒提到的部分,勞倫斯船長應該也向您彙報了吧?”
鄧肯點點頭,來到了矮桌旁,伸手拿起了那塊看上去肮臟、殘破的“破布”——絲毫沒有在意它那令人作嘔的質感:“這就是勞倫斯提到的‘裹屍布’?”
客廳中的幾道目光同時集中在鄧肯手中,海琳娜也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水手”則點點頭:“是的,它就是……那上麵還留有卡拉尼船長的筆跡,雖然我不知道它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但它應該就是海歌號的船長日誌……在卡拉尼船長消散之前,她把它留給了我,這是我為數不多記憶十分清晰的事情。”
鄧肯翻看著殘破布片上的“字跡”,慢慢皺起眉頭:“……已經完全無法辨認了。”
“很遺憾,恐怕在我回到無垠海的時候它就已經變成這樣了,”“水手”搖搖頭,“那道邊境……它阻止我們將世界之外的秘密帶回家。”
鄧肯默默地聽著,靜靜地思考,客廳中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安靜下來,唯有時鐘的滴答聲在寂靜中回響。
過了許久,鄧肯突然抬起頭:“介意我對它做一些‘過激’的測試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