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細作的流言，也漸漸少了下去。</P>

主要是都怕掃茅房。</P>

掃了三日茅房的周奕仁，洗了三遍澡，搓下來一層皮，都感覺還沒徹底消除身上那股味。</P>

周奕仁再去文集上，幾乎所有人都避著他。</P>

最終氣得周奕仁破口大罵：“你們這是啥意思？我很臭？我都是為了誰？你們一個個平時說得起勁，關鍵時候又一個敢開口都沒有！”</P>

“慫包！”</P>

周奕仁拂袖而去。</P>

心中更怨恨徐韞了。</P>

但徐韞許多話，卻也根植在他心中，尤其是嘲笑他腦子笨被人利用這幾句。</P>

不過，沒人敢議論徐韞了，就不代表這些事情過去了。</P>

臘月二十這日，紅玉早起後去開門，還沒開呢，就聞到了一股臭味。</P>

她開門一看，立刻發出了響徹雲霄的尖叫聲：“哪個王八蛋乾這種缺、德、事！”</P>

徐韞家門口，被人潑了大糞。</P>

經過一晚上的霜凍，都凍硬了。</P>

糊在門上和門口路上，惡心得要命。</P>

紅玉氣得眼眶都紅了，跑回去跟謝婉清與徐韞說。</P>

徐韞出來看了一眼，腦子裡第一個冒出來的就是周奕仁：該不會是他的報複吧？</P>

謝婉清也氣得不輕：“這是故意惡心人呢！”</P>

這麼大動靜，左鄰右舍自然也來圍觀了。</P>

其中還有花娘和鄧大娘。</P>

花娘壓低聲音問：“你們得罪什麼人了啊？”</P>

在花娘印象裡，門口潑糞，這得是多大的仇啊！徐韞她們家到底乾了些啥呀！</P>

鄧大娘拽了一把花娘，皺眉道：“她們天天都不出門，能得罪誰？”</P>

徐韞和謝婉清商量：“報官吧。”</P>

謝婉清有些遲疑：“官府還管這些小事？”</P>

徐韞點頭：“管的。街道辦就管。”</P>

上次去了一趟衙門，打聽出來的。生活裡與鄰居發生什麼糾紛，隻要不出人命，都找街道辦。</P>

現在這種事，正合適找他們。</P>

於是徐韞帶著陳苦親自跑了一趟街道辦。</P>

街道辦的人直接跟著過來了。</P>

不僅要調查這件事情，還幫徐韞她們把門刷了一遍。其中婦女主任拉著謝婉清的手，笑盈盈道：“有什麼事兒，隻管找我們。我們專門管婦女兒童的事兒！你們家都是女子，誰要是欺負你們，都來找我！”</P>

說完，婦女主任狠狠地瞪了一眼周圍看熱鬨的人，揚聲道：“都左右鄰居地住著，和睦相處比什麼都好！誰要是鬨得四周不得安寧，那是要清退的！”</P>

全程被當成個小可憐的徐韞看著這一幕，又一次深深地被北平城震撼，然後生出了個想法：要是考不上，去當這些小吏也不錯啊——</P>

鄧大娘看著婦女主任，臉上出現了些許沉思。</P>

等幫忙把徐家的大門都清理乾淨了，街道辦也調查完了——天太冷，沒人看見是誰乾的。但應該是後半夜的時候。</P>

街道辦問徐韞和人結仇鬨矛盾沒有，徐韞毫不猶豫就把周奕仁的大名報上去了。</P>

於是，當天下午，周奕仁就通紅著眼眶衝到了徐韞家門，“哐哐哐”砸門：“徐韞，你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