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上下打量徐韞：“怎麼，你家裡也有人讀書？”</P>

徐韞笑了笑：“是。我家也是沒落的氏族。”</P>

趙牧頓時就多了幾分遇到知音的狂熱：“你家也是？你是哪個家族？”</P>

徐韞麵不改色：“吳郡徐氏。”</P>

趙牧茫然後又有點不好意思，抿了抿嘴唇，語氣多少透出點尷尬：“不好意思，我沒聽過……”</P>

徐韞當然不會介意，畢竟她撒謊了，趙牧能聽說過才怪呢！不過天底下這種家族很多，誰也不會認真去查。她笑道：“那文人集會能帶我去看看嗎？我還沒見過這樣的集會呢。”</P>

頓了頓，徐韞又壓低聲音：“我手裡也有幾本好書，還想著能不能與人換幾本看呢。”</P>

這個買賣，她想了很久了。</P>

從圖書館借書出來的確需要積分，可是！！！能換來更多的書的話，哪怕一次隻賺一個積分，那積少成多，也很可觀啊！</P>

關鍵還不用費什麼力氣，順帶自己還可以先看一遍……</P>

徐韞想著，臉上的笑容就更溫和靦腆了。</P>

這是換書看嗎？不，這好比是印書！！！</P>

這兩天，她已經充分感受到了圖書館的速度。那是真的快！比她看書都還快！真要追求速度的情況下，一目十行都比不上圖書館的複刻速度！</P>

而此時此刻，趙牧也狠狠地心動了。</P>

讀書人嘛，最想看的就是自己沒看過的書了！</P>

殊不知，他已經掉進了徐韞編織的陷阱裡。</P>

不過，趙牧還是有點掙紮的：“可是，集會沒有帶女子去的先例——”</P>

徐韞一臉嚴肅：“我聽聞陳郡謝氏，從前有個叫謝道韞的，她文采斐然，經常參加文人集會的呀。”</P>

頓了頓，徐韞提起了蕭折月：“而且，蕭折月這樣的，你們也不讓她參加嗎？”</P>

趙牧遲疑了。</P>

蕭折月出身蘭陵蕭氏，真正的世家大族，現在又是大王身邊鼎鼎有名的女官，她若是要來參加，其他人肯定不會反對，說不得還要熱烈相迎呢。</P>

那既然這樣……</P>

趙牧打量徐韞：“要不，你試試？”</P>

徐韞當然是立刻應聲：“試試！”</P>

不過最近幾天沒有集會，所以趙牧就和徐韞約定，到時候有了再來告訴她。</P>

徐韞當然不會就這麼讓趙牧走了，說了北城的地址，讓趙牧明日下午去取書，說是借給趙牧看。</P>

趙牧又驚又喜，下意識還問了句：“你就不怕我不肯歸還了嗎？”</P>

徐韞笑笑：“我觀趙牧你器宇軒昂，眉間清正，最有讀書人的風骨，必不會做這樣的事情！”</P>

趙牧感動得快哭了。</P>

徐韞估計自己要是個男的，趙牧都該提和自己義結金蘭了。</P>

反正最後趙牧走的時候，已經完全視徐韞為知己了，他覺得徐韞眼光超好。</P>

等趙牧一走，徐韞就去把老掌櫃叫來，讓他也看了看手劄。</P>

老掌櫃簡直激動壞了，摸著手劄那破了三個大洞的書皮，像是摸著家裡小妾嫩滑的臉蛋：“好，好，好！”</P>

他還問徐韞：“你能修複嗎？”</P>

徐韞點點頭：“後麵缺損的部分肯定沒辦法了，但是破損和粘連的，我都能修複。這種紙可以濕蒸一下再揭，還算好揭。”</P>

老掌櫃就更滿意了。</P>

徐韞將書拿回來，也笑容燦爛：“那提成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