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上午，他算是看出來了，徐韞極有耐心，而且也是真有這個本事！</P>

中午吃飯的時候，老掌櫃對徐韞的態度，已經完全變成了和藹可親，看徐韞的目光，就像看孫女似的。</P>

書鋪是管飯的。不過也不是什麼好飯菜就是，普普通通，一個蒸饅頭，一個涼拌的青菜，另外還有幾小勺的蒸蛋就是一頓。</P>

老掌櫃坐在徐韞對麵，跟徐韞一同吃，吃得差不多了，他道：“從明日就算正式上工了。”</P>

徐韞立刻道謝，然後笑盈盈問一句：“那工錢呢？漲一點？”</P>

一本修複的孤本，也許收來時候就十幾個錢，但轉手賣，可能就是幾個銀餅子，甚至金餅子。其中利潤，且大呢！</P>

麵對徐韞期待的笑臉，老掌櫃一少飯放下也不是，吃了也不是，最後無奈搖頭：“年輕人，還是不要得寸進尺？”</P>

徐韞放下木勺，麵上依舊是溫和的笑容，語氣卻不見任何的心虛怯懦：“什麼樣的本事，配什麼樣的價格不是嗎？”</P>

老掌櫃蹙眉和徐韞對視。</P>

徐韞也不著急，隻是麵帶微笑和老掌櫃對視。</P>

這種時候，誰的目光先挪開，誰就輸了！</P>

老掌櫃緩緩道：“你是女娘，想來是不好找到合適的工作的。”</P>

徐韞笑容不改：“北平城卻和彆的地方不同的。”</P>

老掌櫃一噎。昨日他用徐韞，的確都還是因為上頭的風向。現在北平城裡，女工很多。</P>

甚至體力好的，都可以跟男人一起去乾體力活。</P>

他又一次打量徐韞，覺得自己是真看走了眼。他以為徐韞很年輕，而年輕人，通常都是單純好騙的。</P>

徐韞任由他打量。</P>

最終老掌櫃歎一口氣，終於正視徐韞：“那就再漲一百錢。”</P>

徐韞寸步不讓：“我昨天下午打聽過了，技術好的，都是二千錢起步的。若乾得好，還有獎錢。”</P>

這個是騙人的。她沒去打聽過。多虧了昨天那個徐東貢獻情報。</P>

老掌櫃徹底沒了話說。</P>

這以往的套路都不好用。以前，雇傭個新夥計，在他提出免去試用期的時候，都會露出感恩戴德的歡喜樣子，覺得自己受到了賞識和重用！</P>

可這個徐韞，跟彆人都不同！</P>

老掌櫃憋了口氣，想讓徐韞走人，自己重新招吧，可徐韞那一手修複技術，他又實在是眼饞——讀書人，大多數不屑做這種事情的，能放下臉麵來做的，多數都有了一定年歲，到了這個歲數吧，學東西就費勁了。眼神也不好。</P>

老掌櫃實在是沒什麼興趣再帶徒弟了。</P>

最終，老掌櫃還是同意了這個價格：“兩千就兩千，若是收到了孤本，也給你獎錢。”</P>

徐韞的笑容這才真誠許多：“多謝掌櫃賞識！”</P>

老掌櫃端著碗走了，很乾脆地選了眼不見心不煩。</P>

徐韞這回是真高興。本以為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實現的事情，沒想到半天就達成了！這老掌櫃，真是個厚道的好心人啊！</P>

搖身一變正式工之後，樓下看店的小夥計都改了稱呼，看見徐韞的時候，會恭恭敬敬地稱呼一聲徐師傅。</P>

徐韞第一次當徐師傅，說實話還怪新奇的，不由自主就在小夥計麵前挺直背脊，裝得老成些。</P>

上工第一天，徐韞補好了這一本書，然後抽空又跟圖書館討價還價一番，得到了另一個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