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誼會……傅孟嶼不知怎麼就想到在火車上救下的那個女人。
撲進他懷裡喊他老公。
還大膽地吻他。
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傅孟嶼收回思緒,繼續專注寫報告。
快寫完的時候,話務室的接線員又過來敲門:“傅隊,有您的電話。”
“謝謝,我馬上過來。”
傅孟嶼把筆記本放進抽屜鎖好,長腿一邁,直接去了話務室。
“我是傅孟嶼。”
傅孟嶼站得筆直,抬手拿起桌上的聽筒,又冷又硬的聲音,跟他的人一樣。
電話那頭,傅耀早就對他的聲音習以為常:“哥,咱倆多了兩個妹妹的事,你沒忘吧?爸媽都說要提早回家,等著迎接兩妹妹呢。你什麼時候回來?”
傅孟嶼語調不變:“我這周和接下來都有訓練任務走不開,就不回去了。”
傅耀:“啊,你不回來啊?媽還說一家人吃頓飯呢。那你要是不回家,是不是得給兩妹妹準備點什麼見麵禮?我反正打算買兩盒雅霜,說是女同誌們都愛用這個,到時候一個妹妹送一盒。”
基本為人處世的道理,傅孟嶼還是明白。
思考了兩秒,他道:“禮物我也準備了,你幫我拿給她們吧。在我房間書桌下麵的第三層抽屜裡,鋼筆送給葉巧,書就給另一位。”
鋼筆是他之前去蘇聯訓練的時候,組織發的紀念品,他在國內就經常獲表彰,鋼筆作為常見的獎品,沒有五支也有十支了,所以那次回國後就隨手擱在書桌抽屜裡,沒打開過。
至於書,送給那位心術不正的妹妹正好。
“那行大哥,還有什麼事要交代嗎?沒有我就掛了。”聽到大哥有準備禮物,傅耀也放心了。
基地的電話都是公開的,誰打過來說了什麼,總機的接線員一清二楚。
傅孟嶼不方便說太詳細,隻能提點弟弟一句:“傅耀,你現在也滿十八了,男女同誌之間相處的分寸要把握好,凡事長點腦子,彆被人利用了。”
“掛了。”傅孟嶼撂了電話。傅家。
傅耀一頭霧水地放下電話。
半天也沒回味過來自家大哥最後那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一直守在電話旁的傅母秦蘭見兒子若有所思,詢問:“怎麼樣,你大哥回來嗎?”
傅耀搖頭:“大哥還有訓練任務,說不回來了。不過他有給兩位妹妹準備禮物。”
“也行,那你就幫你大哥轉交吧。”
秦蘭對大兒子一切以工作為重的想法沒意見,畢竟丈夫傅振國也是這種性格。
不過對兒子沒意見不代表對丈夫也一樣。
這兩天,兩乾女兒都要上門了,傅振國還在軍區開會,把家裡一堆事丟給她。
她醫院工作還忙呢,憑什麼家裡的事隻有她操心?
“我回來了。”
秦蘭心裡正抱怨,樓下傳來一道沉穩有力的聲音,是傅振國。
秦蘭收起思緒,從樓上走下來。
傅振國抬眸看她:“都收拾好了?”
丈夫能及時趕回來,秦蘭心裡多少舒服了點:“我把二樓走廊靠裡的房間收拾出來了,回頭等兩孩子到了,再看還缺點什麼,一並置辦了。”
傅振國點頭:“也好,這幾天辛苦你了。”
秦蘭往沙發一坐,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忍不住抱怨:“你收養葉巧我沒意見,那孩子父母雙亡,爺爺奶奶也去世了,無依無靠的確實可憐。但徐菀不是還有親媽和繼父,來我們家算怎麼回事?”
茶幾上擺著張嬸剛泡好的熱茶。
傅振國挨著妻子坐下,瞥了她一眼,隨手端起茶杯吹了吹:“你不是一直想要女兒,嫌那兩小子從小太皮,現在一下有兩個女兒了不正好嗎?”
秦蘭不服氣地轉過身,瞪著丈夫:“那一個也夠了,你非得一下給我認回兩個,你名聲倒是成全了,累的可是我。”
“還有,彆以為我不知道徐菀媽什麼意思,不就是想讓徐菀來咱們空院攀高枝嗎?還扯什麼太漂亮了鄉下沒人護得住,我就看看能有多漂亮!”
不是她秦蘭瞎說,文工團大把漂亮女同誌,徐菀一個鄉下丫頭,在大院根本沒什麼競爭力,想攀高枝都排不上號!
傅振國知道妻子一向刀子嘴豆腐心,沒把她話往心裡去:“好了好了,消消氣,徐菀爸是我手下的兵,為國家犧牲,那我這個當領導的是得多照顧照顧。”
兩人說著話,便聽樓下院子有汽車引擎聲。
梁威接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