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池裡，泡著一個老人。

老人渾冷得發抖，泡在溫泉裡，溫泉底部都是天然的太石，經過溫泉長年累月地浸泡，都泡了紅，每塊石頭都發著燙人的溫度，一般人接，定然會被燙出燎泡，

但老人沒有。

溫泉水漫過老人的脖子，隻有一顆頭，在溫泉池外麵。

麵部都帶著寒霜，眼可見的寒霜，越往上，寒霜結得越多。

眼睛眉上都結著冰晶……

頭頂上更是冰霜遍布。

看起來極為詭異，恐怖。

金雕飛上天空的時候，隻在空氣中發出振翅膀的氣流聲，在黑暗當中，本看不出它們的影，是往何方飛了。

但是老者從池底出手，抹去眼睛上的冰晶，他了出去。

是朝城西方向飛去了。

城西一百多裡那邊，是奇峻的大山……

老人收回目，冥想，兩隻金雕夜晚飛出去，不可能是覓食的，金雕上又無人，也不是夫妻出去夜遊……

嗯，有變故。

老人收回目，他剛剛用手抹去冰晶的眼部，又開始漸漸結霜。

心涼刺骨的寒冷，讓他咬牙關，慈祥的麵容，此時此刻麵目猙獰，像是從冰寒的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鬼。

每個月，都會發一次寒毒……

現在一個月暴發兩次了。

寒毒越來越重。

已經沒至他的頭頂上了。

他已經儘力了！

可是，氣數已儘，沒有幾個月的壽命了。

他一生經過太多磨礪，見過太多人生百態，差不多已經夠本了。

想到那個力氣大，喜歡跟著他釣魚，怕他沒錢買米拿零花錢的小姑娘時，老人家那因為病痛折磨的猙獰的麵容，似乎又緩和了不。

***

夜半。

萬籟俱寂。

廖久呼吸均勻，薑蓮珠從被子裡悄然起，找了一套夜行穿上了，剛準備出門。

就聽到廖久幽幽的聲音在耳朵後麵響起來，「媳婦，你這打扮，要去乾什麼呢？」

薑蓮珠……

回賠笑，「我就是睡不著，想出去氣，你先睡。」

廖久幽怨的神，「是想去皇宮裡氣吧！」

薑蓮珠被猜中了心思，今天太子欺負二寶，說那樣過分的話，就是心裡擱不下。

憑啥的崽要這樣的氣，正麵剛不過，不好剛，時機不，完全可以得乾一票。

怎麼樣也要讓太子玄燁點教訓才行，替崽出出氣。

怕提出來，廖久不同意，不答應，於是，特意等到夜半三更的時候，去。

「是，我就是想去宮裡頭氣，那邊是皇城空氣好一些……」

廖久道，「正好，為夫也睡不著，也想出去氣，咱們倆一起去吧。皇宮裡我，你要去哪裡氣，你帶上我，那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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