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您怎麼了?不舒服,怎麼不傳太醫?」廖久進門就問。
周夫人穿著一水洗天青的褂子,頭上未戴佩飾,臉上也是素,顯得有些不愉快,氣不順的樣子。
「我就是心裏頭發慌,還有什麼事?還不是那個老糊塗的東西,今天又帶那個賤婦上門來,老事重提,那個賤婦得寸進尺,死去的兒子都想上咱們候府的戶頭,這是想把我早日氣死,好給騰位置呢,生了兩個兒子,我就生了一個兒子,想拿這個我一頭?做夢!」
廖久寬道,「母親,們找上家門來,也有好幾年了,我不是早勸過您嗎?沒什麼可氣的,睜隻眼閉隻眼的就算了,要上,您不許就不許的,要氣也歸氣的,您自己保重。」
在清寧侯府,周夫人的地位毋庸置疑。
娘家是幾朝宰相世家,又有廖久這個兒子,是皇上寵臣。
那姚氏一家子再得清寧侯爺的寵,也不過如此,清寧侯爺弱,隻有閒職爵位,靠祖上餘蔭才得來的,整個清寧侯府的話語權,掌握在侯爺夫人的手裏。
當年,姚氏找上來,清寧侯爺還是鬨到皇上哪裏評理去,才能讓姚氏順利的上了清寧侯府的戶口。
哪怕找到了皇上哪裏,也隻是上了一個戶頭,周夫人不讓姚氏一家進候府,也沒能進。
提及往事,強勢的周夫人難得有些抹淚,「我當初就不該下嫁這個老東西,鄉下養大的人,就是這麼沒用,一輩子碌碌無為,沒點建樹沒用不說,還隻會找麻煩,給我添堵。可是,一想到,有你這個兒子,我又覺得值。」
以前廖侯爺年輕時,那是彩照人,潘安在世,加上清寧候府那時候還有長輩都在,於鼎盛繁榮時期,是京城裏多貴門子心中最佳的聯姻對象,周夫人當時也是慕得不行,才不顧家人反對,不顧他在鄉野長大,不顧他曾經在鄉野裡過親的歷史,才結下的這門姻緣。
現在反悔有用嗎?
誰能長後眼不?
周夫人回憶往昔,憤恨無比,「他自己說的,鄉下的妻兒全部遇難了,都死了,我才嫁給他的,結果呢,都活得好好的呢,在那裏等著呢,他廖長鳴就是騙婚!一個鄉下婦人,竟然想與我平起平坐,憑什麼?他還敢跟我論理,姚氏還算是個原配,男人不能背信棄義,姚氏算原配,我明正妻,八抬大轎上門的宰相之算什麼?」
廖久不語。
每次周夫人找他來,說這些,他也確實不上,一個是他親爹,一個是他親娘。
長輩的事,他怎麼說?
周夫人也不需要廖久說話,就隻是發泄一下緒而已。
出生豪門貴族,外貌上乘,才兼備,想嫁皇子都有可能,吃虧就吃虧在,被廖長鳴的長相給吸引住了,懷總是夢,結果是一場噩夢。
當年,他們周家也確實去調查過廖長鳴在鄉下的況,確信了廖長鳴的妻兒都在逃難的時候去世了,才讓嫁的,可惜,世事弄人。
他廖長鳴也沒有欺瞞眾人,和所有人都說清了,他曾經娶妻生子的事,當時還覺得他坦誠,有男人氣概,不怕流言蜚語。
現在想來,都是諷刺。
了京城多人的笑柄了……
當時,嫁給廖長鳴時,廖長鳴不納妾,潔自好,琴瑟和鳴,有多同齡閨秀妒忌,現在就有多人在暗中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