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佃戶都神愧疚，扭的樣子。

薑蓮珠淡笑道，「沒事兒，說說況，到底怎麼個收不好法，往年收多，今年收多？」

程佃戶拿出一個小冊子，「我腦子笨，記也不好，說不清楚，這些都是用本子記下來的，東家，您過過目，寫得簡單，您是聰明人，一看就能明白。」

薑蓮珠接過一看，果然簡單。

就是每年哪塊田種了什麼莊稼，哪天種，哪天收，本多，收多斤糧食……

沒有花裡胡哨的，寫得字也就那麼幾個字，還是歪歪扭扭的。

薑蓮珠道，「今年比去年收了近一半的糧食，不僅是水稻，還是冬麥，冬麥你們上給上任東家了，現在是水稻給我對吧？」

「是的，東家。咱們家的田地都是上好的良田，就種水稻與冬麥兩種農作，也是賣得最貴的兩種，我們程家人也最擅長種這兩種，有經驗。如果是風調雨順的季節，一畝良田我們程家能種出二石的稻穀，今年著實不太順，加上流民難民多，有糧的，就隻有這麼多了……」程佃戶說著垂下頭。

薑蓮珠折算了一下，一石相當於一百多斤，兩石的話，就是二百多斤。

古代的糧食產量是真的低。

這種田好手，風調雨順之下，才能種出二石的糧食。

按今年一石來算，有二十畝田地，今年的產量隻有二十多石，也就是總共二千多斤稻穀，還被難民了一些，隻有一千多斤，還有留一些明年做種子之類的，所剩不多。

薑蓮珠問，「嗯，你們以前的東家是怎麼樣算佃金的？」

程佃戶回，「以前如果是風調雨順，畝產二石的況下，都是對半開的，就是我們留一半，東家一半。如果是年不好，東家會留保底的千斤糧食……」

越說聲音越低。

薑蓮珠看了看外麵的牛車，不出意料的話，那應該是一千斤的糧食。

那程佃戶一家人今年怕是種了一個寂寞吧！

難怪年不好，佃戶都能死的，如果再差一點，佃戶白乾一年不說，還要倒給東家補糧。

薑蓮珠道，「還是對半租吧，給我幾百斤就了，你們一家大小也要過活，不容易，明年好好種，吃飽才有力氣種好田，明年加把勁兒。」

程佃戶不敢相信，他已經做好了今年過個挨年的，甚至已經做好了被薑蓮珠解僱的準備了……

「東家，您……說真的？」

「嗯，你要是覺得不夠吃的話，你可以提出來，咱們再商量商量也行。」

程佃戶眼眶都潤了。

「東家，您真的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您的大恩大德，我們程家人記下了，我們一定好好種！這些夠了，夠吃了，就是讓東家失了，二十畝良田到我們家手裏，沒給您良好的收……」

「沒事，哪沒有意外呢，今年年不好，不死人就了。」薑蓮珠寬幾句。

一旁的鄧佃戶聽完他們的對話，心裏有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