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今晚喝了不少酒,是盛煬開車來長安俱樂部接他的。

半夜暴雨如注,劈裡啪啦地砸在了車窗上,盛煬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靠著車椅閉目養神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問:“老板,今晚回哪兒?”

沈渡在海市有不少住所,可他現在最想回的地方卻回不去。

盛煬壯著膽子問了句:“老板,夫人她還在氣頭上嗎?”

沈渡懶得搭腔這種問題,隻是說:“去韶華路。”

韶華路的住處是離溫喬所住的地方最近的。

盛煬沒再多問。

沈渡一上車,就拿出手機,隨手打開了一個社交媒體軟件。

熱度還沒散,那些新聞仍然掛在最顯眼的位置。

在這個信息傳播迅速的時代,一些隱藏在深處的細枝末節也很容易被挖掘出來,然後放大,讓所有人看到。

在包廂裡,當著傅西城的麵,沈渡隻是粗略地瞥了幾眼就收回了視線。

傅西城當時以為沈渡可能是覺得看著惱火,心煩意亂,所以才沒看那些東西。

實際上,沒人知道,沈渡是不敢當著旁人的麵細看,怕自己連最基本的波瀾不驚都維持不住,讓人看了笑話。

網上流傳著一些有關他們的照片,有時候一張照片就是一個故事。

他隨手點進去一張,那張照片是溫喬在大四畢業典禮的那一年拍下來的。

她穿著學士服,手裡捧著一束火紅的玫瑰花,與身邊西裝革履的男人,拍了一張合照。

照片裡的兩人深情對視。

她畢業的那一天,靳平洲特意推掉了手頭的工作,趕過來陪她。

盛裝出席,隻為她人生這個很重要的時刻。

沈渡眉間寒光凜冽,他盯著那張照片看了很久,一些心事湧上心頭。

不動聲色間,他又點開了另一張照片。

那是他們去雪山滑雪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