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川看她毫不猶豫往外走,頓時更加惱火。
平時也不見她這麼聽話,現在叫她走就走,不帶猶豫的,掉頭就走?!
就這麼不待見他?!
今晚的事一點解釋的念頭都沒有?!
賀川心裡煩躁無比,不斷的猜測她今晚跟那個男人乾什麼去了,還是說已經迫不及待踹了他找下家了?
賀川越想越窩火,就沒想到過她還會給他來這招,都找好下家了!
他也看到那個男的長什麼樣子,哪裡有他好看?!
她圖什麼,怎麼還找了個比不過他的男人!
賀川想到這裡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他狠狠的抽了口煙,隨即把煙蒂掐滅,目光深沉無比,猶豫再三,還是走出了書房。
柏回回房間了,她也沒地方可以去,躲在房間門後坐著,腦子混沌不堪,很不爭氣的在掉眼淚。
她感覺自己也是自找的,非要趕上去挨他罵。
不過都這樣了,她跟賀川也沒什麼好說了。
不過賀川要是再這種態度,她覺得自己也該想想以後要怎麼辦。
看看,現在他們才結婚多久,又開始吵架,還吵得這麼凶,她更不是他的對手,她的地位太卑微了,隻要他不願意,他隨時都能壓她,甚至是壓死她。
她的委屈,都沒辦法找人申訴,就隻能自己壓著。
賀川為什麼變臉這麼快,她也搞不清楚。
心裡難受得要死。
而這會有人敲門,篤篤篤的,她聽到了聲音,猜到應該是賀川,她就更不想理會了,假裝沒聽見,不回應。
“開門。”
賀川知道她不開門,就開口命令她開門。
她慌裡慌張擦掉了眼淚,又急又慌的,聽到他敲門聲音,表示更害怕了。
“我知道你在裡麵,把門打開。”賀川沒好氣命令她,還提高了聲音。
打開就打開,誰怕誰啊。
柏回想著,就把門打開了,她確認自己把眼淚擦乾淨了,這才開門,不想又被他看到自己在哭,又要被嘲笑。
門一開,賀川看到她低著頭,說:“把門關上做什麼?”
“沒什麼。”
“又哭了?”
“你才哭了,我沒哭。”
“那你在乾什麼?”
“沒乾什麼。”她矢口否認,絕對不承認。
“柏回,看著我說你在做什麼。”
“說了沒做什麼就沒做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她脫口而出,火藥為十足,自己都愣了。
賀川的表情也很難看,眼神冷冰冰的,哪裡像平時的看她的眼神,就好像變了一個人。
聽聽到她帶這麼強攻擊性的一番話,他擰著眉,說:“是,跟我沒關係。”
是他熱臉貼她冷屁股,他做這麼多,都是自我感動罷了,根本就感動不了她。
她就是塊頑石,怎麼都捂熱不了。
他就差把自己的心臟掏出來親手呈到她手上表明心意了,可她還是沒什麼反應,甚至不屑一顧。
賀川真覺得自己的堅持是場笑話,徹頭徹尾的笑話。
柏回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一下子就哽住了,站在原地茫然看著他的肩膀,她沒有勇氣抬頭和他對視,隻能盯著他的肩膀看。
沉默了很多,說:“所以你為什麼要管我,不管我不就好了。”她開始後悔,後悔當初喜歡他,恨自己無知上了他的賊船。
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不對等。
她永遠低他一等,抬不起頭。
當然,也因為這樣,她也欠了他好多好多。
如此多的情感交織在一塊,她現在此時難受的無法呼吸過來,心裡頭也堵得慌,五臟六腑都跟著一陣陣的絞痛。
賀川嗤地一聲冷笑,說:“行,我不管你,以後都不管你,你自由了,想做什麼做什麼。”
柏回也賭氣似的,忽然仰起頭惡狠狠盯著他,“最好是這樣,我自由了,你早該讓我自由!”
賀川緊緊握著手指頭,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死死盯著她看,自然是看到了她滿眼淚痕,眼睛浮腫,鼻尖嘴唇都是紅的,顯然是剛哭過的。
哭得很傷心,難以忘懷。
她死死壓抑著,咬著嘴唇,盯著他看,“早知道當初,你就不該要和我和好,分手的是你,和好的是你,管天管地管這麼多的也是你,賀川,我真的恨你,恨死你了。”
這就是她的真心話?
她藏了這麼久的真實想法?!
那很好,現在終於說出來了,不過也太遲了,她要是早點說出來,他也許會尊重她的想法,遠離她,更不會舔著臉想辦法彌補自己當初所犯下的錯誤,死纏著她和好。
柏回等同於直接甩給了他一個巴掌,狠狠的,耳光還很響亮,給予他重重一擊!
賀川走了,摔門就走了。
等他走了之後,柏回捂著臉無聲淚流,所有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係數崩潰。
她剛才說的話真的挺過分的,彆怪賀川接受不了,就連她自己也接受不了。
賀川會認為她是白眼狼吧,她的確也是,就是白眼狼。
她恨自己,但是無濟於事,她對此毫無辦法。
賀川這次直接一周都沒回來,徹底和她失去了聯係。
柏回冷靜了一周,拿了一周整理自己的情緒,她發現這次似乎是真的鬨的很大,她好像也沒必要留在這裡了。
這本來就如她所願了不是麼?
為什麼她會這麼難受。
她想離開的,一直都想要離開的。
阿姨這一周還是跟以前一樣來家裡做飯打掃衛生,阿姨看她情緒低落,比起上周更嚴重了,又知道賀川這麼久都沒回來,猜測他們倆估計是吵架了。
這次吵的有點凶。
而柏回的精神狀態也不太好,她每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哪裡都不去,也不說話,除了吃飯時候會出來,其他時候都在房間裡躺著。
一下子就瘦了好幾斤。
這不是柏回故意賣慘,而是她本來就有抑鬱症,剛巧這次所有事情都堆在一塊了,也就點燃了她的情緒炸彈,一下子就崩潰了。
等柏回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都晚了,抑鬱症已經發作了。
要不是岑星來了一趟,找了醫生過來,她估計撐不住了。
有段時間沒見麵,岑星聯係不上她,就想帶小滿樂過來看看她,也就看到了她的狀態。
岑星沒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其實也不難猜測,岑星又不傻,問了阿姨一下子就都知道了,她考慮再三,沒有給賀川打電話,而是把柏回帶回自己家了。
剛好柏衍出差,不在家,也就不怕把事情鬨大了。
把柏回接回家後,岑星給賀川發了條短信告訴他,賀川沒回複,岑星就當他看到了,也就沒再說什麼。
之前流產,她的抑鬱症沒發作,這次一次性全來了。
柏回徹底崩了。
到了岑星家裡的第一天晚上就發燒了,高燒,岑星連忙半夜就送她去醫院。
柏回迷迷糊糊說了句:“彆管我了,我就是個累贅……”
她很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說完就昏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