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衍說:“現在不說實話,是等著我親自動手嗎?”
柏回搖了搖頭,有些害怕的表情,說:“對不起,哥……”
“用不著跟我道歉,要麼實話實說,要麼我自己動手。“
這會沒等柏回反應,柏衍直接動手了,輕而易舉直接解開了她病號服領口上的幾個扣子,用力一扯,看到了她肩膀上繃帶纏著的傷口,光是看繃帶是看不出來,但是柏回被這麼一搞,徹底心虛了。
柏衍鬆了手,說:“把衣服穿好。”
柏回重新扣上了紐扣,調整了下情緒,好半晌沒說什麼。
柏衍沒解開她的繃帶看傷口的形狀,所以看不到那是槍傷還是其他傷,柏回下意識扶著肩膀,身體細微顫抖著,也沒說話,安靜的躺著。
柏衍說:“還是不肯跟我說?”
“哥,對不起,但是我真的沒事,我的傷也沒什麼問題了,你就彆擔心了。”
柏回越是這樣說,柏衍心裡越是擔心,他也看得出來柏回沒打算跟自己說實話,他再逼迫柏回也不會說實話。
“你不想跟我坦白,我不難為你,但是柏回,你不說,不代表我不會去查,賀川那邊我也會跟他了解情況。”頓了頓,柏衍看著她的表情,說:“你不想跟我說,我其實可以理解,但是回回,隱瞞不是最終的解決辦法,我需要的是你跟我說清楚,有什麼事可以一塊商量。”
柏衍換了一種口吻跟她說話,好算可以商量的態度,也不是難為她,她所擔心的,他都能理解和明白,也希望她能夠放下防備把事情說出來。
……
嚴津被收購的事情煩的一個勁掉頭發,為此他還去了醫院檢查身體,最後醫生隻是告訴他,他隻是壓力太大了才會掉頭發,隻需要調整好心情,注意飲食,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好起來的。
溫涼還調侃嚴津,說他年紀大了,掉頭發不是正常的麼。
嚴津當時臉色就變了,眼神冷厲,剜了一下溫涼,溫涼察覺到他臉色變化,笑著說:“抱歉,開個玩笑而已,嚴總你彆在意。”
嚴津拿了煙盒在把玩,睨著眼看著溫涼,還是冬天,她今天穿了件旗袍,叉開到腿根,露出修長的腿,她剛進來之前把外套脫了,於是露出了那雙腿,身形姣好,精心打扮過所以沒有露出年紀的痕跡。
“看得出來你心情不錯,怎麼,中彩票了?”
溫涼說:“彆開我玩笑了,我哪裡還有錢買彩票,嚴總,不如現在說一下你你的打算了,現在賀川要收購你的公司,據我了解,你們公司有不少股東已經賣了手裡的股份了。”
這件事也算是備受關注,外界挺關注的,而後麵賀川都沒出麵了,直接讓一家中介公司去談收購的事。
賀川後麵都沒出麵,這無疑是在打嚴津的臉,仿佛在說他都不值得賀川出麵了。
談這麼小的收購也不用賀川親自出麵談。
嚴津這次的麵子可丟大了。
其實賀川完全沒必要收購的,即便收購了也沒有太大的利潤。
這點其實圈裡人都知道。
所以也有另一種聲音說賀川是不是在報複嚴津,畢竟嚴津給賀川頭頂戴了一頂帽子。
說不好聽就是綠帽子,嚴津綠了賀川。
至於另一位當事人溫涼,也在這次事情中被波及到了。
嚴津說:“連你都聽說了。”
“那可不是,都傳開了,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嚴總,說句不好聽的,現要是賀川真成了你們公司的大股東,那他就有了話語權,那麼之後第一個下台的估計就是你了。”
賀川和嚴津之間不合儼然也不是秘密了,尤其是這種時期,賀川還收購了嚴津公司股份,不出意外,很快就能成最大的股東。
嚴津捏扁了煙盒,丟在了桌子上,說:“行了,不說這事了,說說你的打算吧,接下來呢,你打算怎麼辦?”
“這不是有賀承嗎?之前你不是說了有計劃嗎?”
“是有計劃,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賀承並不打算幫我們,何況他說的話也不能信。”
溫涼若有所思,她想起了賀太太還一直在找她幫忙打聽賀承的下落,她是知道的,所以是不可能告訴賀太太的,而她最近也被賀太太纏的沒法子了,賀太太還拿捏她的把柄,威脅她不幫忙就爆料她之前的所作所為。
溫涼也因為這個和賀太太吵了好幾次,但是最後都屈服了,因為她現在還不能出事,尤其她不能讓這事鬨大,萬一讓父親乃至於家裡人知道,那她是徹底身敗名裂了。
她現在唯一擔心的是家裡人,其他的事情就跟她沒什麼關係了。
要不是因為家裡人,她也不會一直被賀太太威脅。
而賀太太也是看在這一點上,才敢肆無忌憚威脅她。
“想什麼?想這麼入神。”
嚴津的聲音把溫涼喚回現實裡,又問她:“想什麼呢想這麼入神,我喊你好幾次了。”
溫涼笑了笑:“沒什麼,有點心神不寧,總感覺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還有什麼情況比現在更糟糕?”
溫涼:“的確沒有。”
“現在好好想想怎麼對付賀川吧,你在他公司做了那麼久,就沒掌握什麼把柄?比如公司賬戶問題,或者什麼資金,又或者其他的?”
溫涼說:“我又不是財務,而且公司不是賀川一個人的,並且賀川也不是什麼事都會告訴我,他這個人城府深著呢,一旦涉及到核心的業務,他是不會告訴我的。我想知道,也難。”
“也就是沒其他辦法了?”
“有,你也收購剩下的股份,這樣公司還是你的。不至於都被賀川搶走。”
“收購的錢哪裡來?這可不是什麼小數目。還是說你給這個錢?”
溫涼知道嚴津是在開自己玩笑,她拿了杯紅酒喝了口,笑笑沒說話。
嚴津也知道溫涼也隻是隨口一說而已,沒在意,扯了扯嘴角,說:“行了,我們倆也彆在這狗咬狗了,你幫我打聽一下賀川的動靜。”
“那賀承那邊呢?”
“還能怎麼辦,暫時先這樣了,過段時間看看什麼情況,如果他還是不願意合作,那就隻能按規矩辦了。不過他失聯了這麼久,他家裡人沒什麼消息的,這點讓我覺得有些奇怪。我聽說他還有個小孩,他小孩在哪裡?”
溫涼說:“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他的誰。”
“那我找人查查吧,先這樣了,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送完溫涼回家,嚴津又去了留賀承做客的宅子,那處宅子是他先前花錢買下來的,據說是之前發生過凶殺,有人死裡麵了,那宅子自然也就成了凶宅,價值一落千丈,調查清楚事情後法庭對外拍賣了,而嚴津看上了這棟宅子的地段和原先的價值,就拍了下來。
這裡自然也就成了關著賀承的好地方了。
賀承在這也算是吃好住好,環境清靜,沒人來打擾他,就是沒有自由。
嚴津這會到來,賀承在客廳玩遊戲,單機遊戲,不聯網的,日子可謂過得很舒服了。
看到嚴津回來,賀承還在打遊戲,頭也沒抬。
嚴津坐在沙發上,說:“賀小少爺對我的招待可還滿意?”
“嚴津很久沒人這麼喊我了。這聲稱呼還真是陌生。”
賀承沒抬頭,繼續玩手裡的遊戲。
嚴津左右看了下,說:“看來你也很喜歡這裡,我也喜歡,雖然這間彆墅有點小瑕疵。就是上一任的男主人被女主人殺了,好像是因為婚外情吧,我也不太記得了,當時買下這棟彆墅很久了,都快七八年了。”
賀承沒理會。
“你在這住這段時間沒發生什麼事吧?”
“能有什麼事。”賀承極其不屑:“怕鬨gui?”
“這要是鬨gui你不也得住。”
賀承沒聽見,繼續玩他的遊戲,他被關在這裡也就隻能玩遊戲轉移注意力了,嚴津把他關在這裡,目的是什麼他也清楚,但是他不願意配合嚴津幫他這個忙。
這棟彆墅哪裡都有監控攝像頭,賀承平日在這裡麵的一舉一動都在嚴津的監視下,平時賀承也沒做什麼,除了吃飯就是睡覺要麼就是玩遊戲。
這些舉動看起來再平常不過了。
而在嚴津看來,他未免過得太瀟灑了,忘記了自己的處境,真以為到這裡來度假的。
嚴津踢了一下玻璃桌,說:“我跟你說話呢,沒聽見嗎?”
賀承放下遊戲手柄,回頭看他,說:“聽見了。”
“談談。”
“談什麼?”
嚴津笑了笑:“你這話說出去挺好笑的,還問我談什麼?”
賀承是心知肚明,故意反問。
“賀小少爺,我想你也不想一輩子過這種生活吧?人不人鬼不鬼的,跟個縮頭烏龜一樣,什麼都做不了。”
這些話其實嚴津之前都有說過,不過那會賀承還是挺傲的,不想被他擺布。
都過去這麼久了,嚴津也不給他一個痛快,更沒說放他走,而是把他留下來慢慢磨他。
賀承低聲笑笑,拿過桌上的煙抽出一根含在唇邊,態度輕描淡寫的,說:“你跟賀川什麼仇啊,要這樣對付他,恩?”
“這事你也不用操心,直接說吧,你要怎麼樣才肯幫我。”
“幫你,我拿什麼幫你?我要是有本事還會變成今天這樣?”
“話也不是這樣說,賀小少爺,畢竟你姓賀,現在還是賀家人,還是賀川的弟弟。而且你爸現在還活著,隻要你動點腦筋,想點辦法,不就行了?”
“我爸?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找我爸?”但是嚴津顯然是不知道,賀煒是什麼樣的人,要是賀煒想幫早就幫了,要不然他賀承會落魄成今天這樣?
“這也是個辦法,讓你爸出麵幫你要回屬於你的一切,據我所知,賀家的家產在幾年前似乎都落到了賀川口袋裡,你真的能咽下這口氣?讓賀川搶走屬於你的一切?”
賀承擰了下眉,他當然是不服氣,可還有什麼辦法,他想東山再起,可是路都成了死胡同,他還把錢都賠光了,哪裡還有錢東山再起,至於他父親,那個癱瘓的老頭子,嗬,怎麼可能幫他。
但是嚴津這番話也勾起了賀承蠢蠢欲動的小心思,他的確不想再過這種生活了,每天東躲西藏,身上負債累累,人活著就得為自己的利益考慮,他還年輕,還有大把光陰,不能就這樣耗下去。
他心動了,也了解到了嚴津和賀川之間的恩怨。
“賀承,你還年輕,你還有機會,隻要我們合作,一定能讓賀川身敗名裂,現在屬於他的東西,以後都會是你的,我答應你,隻要賀川垮台,我不要他的一分錢,他的錢都是你的,我可以保證。”
<script>var isvip=1;</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