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我錯了!」常磊滿臉慚色。
作為親王行轅警衛局直轄的幾個警衛連,每個警衛連連長,都是碧珠親自訓練出來的,常磊也不例外。
他跟隨陸銘很久了,一直作為「張專員」這個化身的衛士長跟在陸銘身邊。
紅鷹身材高大,有紅色麵具遮麵,也看不出她表情,但她耷拉著腦袋,自是心下惶恐。
其實,屬於紅翎衛的直升機一直緊隨陸銘左近,並沒有參與戰鬥,因為不管到了任何時候,紅翎衛的第一要務都是保護主人的安全。
「到底還是跑了幾個,這馬家軍有點東西。」陸銘若有所思,又道:「好了,你們去吧!」
訓斥最親信兩名下屬,自然沒有任何旁人在場。
這是李家營老族長李晟儒的大宅的一個花廳。
如果不是最快潛入的紅翎三人戰鬥小組進了李家大宅,李家人怕此時都已經身首異處。
李晟儒簡直將張專員看成了活菩薩,一定要請張專員來家裡,更帶著兒子孫子一大家子給張專員磕頭。
和這幾天彭家寨族長彭正望對黑山軍雖然恭謹但又敬而遠之的態度截然不同。
但現今,彭正望顯然心境也完全不同,常磊和紅鷹剛走,他就在李晟儒陪同下來到花廳。
兩個敵對了一輩子的老人,此時麵對對方,心情到底怎樣,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可臉上都是掛著笑,親密無間的樣子,麵對陸銘,都是同樣的恭謹有禮。
「張專員,好像從軍事角度,如果您駐軍在河這邊李家營附近,是一種忌諱吧?」彭正望陪著笑說,「是不是,還是回彭家寨呢?」
李晟儒皺眉頭,但這老狐狸說的對,也不好反駁。
陸銘擺擺手,「我出去走走!」這根本不是鄉紳們可以和自己談論的問題,到底隻是村落鄉民,見識還是不多。
「好,好!」彭正望和李晟儒都起身。
……
李家營,其實還是愁雲慘霧中,死了很多人,房子也被燒了很多,到處都有哭聲。
陸銘走在寨子裡,輕輕嘆口氣:「我也沒想到,馬全友部和土匪一般無二,順服的村寨,也會進行屠殺,早知道,昨天就該將其驅逐。」
李晟儒呆了呆,「專員大人,您這樣說,我們全寨子的人,都要無地自容了!」
「嗯?李摸魚,過來!」陸銘對旁側遠遠躲著又好似想擠過來的一個身影招招手。
李摸魚便快步跑過來,他眼中有悲憤,但更多的是興奮。
「聽說你還參加戰鬥了?」陸銘問。
李摸魚便有些扭捏,「算不上的,大人……」
確實,他跟著大部隊過橋時,這裡戰鬥已經在掃尾。
但聽一些村民說了,張大人的部眾,和神兵神將一般,神出鬼沒刀槍不入,那些土匪,根本不堪一擊。
李摸魚追著問,最後確定,李大鬥親眼看到,有神兵中槍,隻是摔個跟頭,很快就起來沒事人一樣,說的全是真的,並不是扯謊。
此刻站在張大人身旁,李摸魚心中滿是感激,更興奮和激動,又有極大的惶恐,心情複雜無比。
那邊,陸銘看看李晟儒,又看看彭正望,「所謂水源,其實黑山有打深井的技術,又有電泵抽水,等和平穩定了,可以引進來,至少農田灌溉,不用你們誰引的小湯河水多了少了的起爭執,現在小湯河快乾涸了,你們都怪對方。」
李晟儒和彭正望都不知道陸銘在說什麼,唯有默不作聲。
「現在呢,還是要保家衛園!黑山法律,不允許鄉紳組織民團,但縣署會統一進行民兵預備役的登記,以及派教官在農閒時進行軍訓。」頓了下,陸銘道:「不過這裡情況特殊,你們兩個村寨的民團,合二為一吧,更名為小湯河民兵連,真正作戰肯定不需要咱老百姓上戰場,主要還是在後方維持秩序之類,一場戰場,後勤,以及後方的穩定可以說是第一要務,黑山軍剛來到安山,很多民眾呢,還是和以前一樣,覺得又換別的山大王了嘛,無所謂的,隻要戰火不燒到他們村子,那和他們也沒任何關係。」
陸銘看著北方陰沉天空,「還是要日久見人心吧!」
「大人,我想當兵,當黑山兵,上戰場!」李摸魚情不自禁的喊了聲,可見陸銘目光看過來,立時心虛,耷拉下腦袋,「我知道,我不夠格……」
陸銘笑笑:「也不是啊,在岩州道和鬆山道,我們是會招募新兵的,到時候歡迎你報名。」
「好!」李摸魚高興壞了,用力握了握拳頭。
「大人,我聽說黑山和天堂一般……」李晟儒在旁說,「當官的,都要靠老百姓選是嗎?」
陸銘看著他一笑,顯然和彭正望不同,李晟儒還是關心外麵世界的。
彭正望怕以前,根本沒聽說過黑山這個地方。
「沒那麼誇張!」陸銘一笑:「向這個方向努力吧。」擺擺手:「好了,我回軍營,還好多事要辦!」
幾名紅翎立時便站在陸銘身後,阻止眾人再跟上去。
李晟儒和彭正望帶頭,數十人鞠躬相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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