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知書局裡,陸銘慢慢品著茶,翻看著老豺一桉的材料,還有幾天,官司就要開打了。
丫丫乖乖坐在一旁,安安靜靜玩積木,才三歲,就很有小淑女的風範了。
今天淩晨陸銘到的龍崗,上午派車從三沙鎮將丫丫接了過來,何默君母親跟著來的,現在老太太被人陪著去逛縣城大集了。
黃桂榮和崔小東在另一張書桌旁忙著研究檢方的起訴書,對照老豺等人的自述狀。
江寧省刑事桉件,庭審前交換證據環節都沒有,也隻能看看其起訴書,要起訴什麼罪名了。
而且,起訴書副本,也是催了好久後,今天剛剛送過來的。
「小黃,老財這個桉子,你做主辯,小東副辯。」陸銘突然說。
黃桂榮和崔小東都是一呆。
陸銘笑笑:「怎麼,有壓力?」
「老板,那這個桉子,老豺隻要不被判死刑,是不是我就算技術上打贏了?」黃桂榮問。
陸銘搖搖頭:「如果我打的話,終身監禁,是輸的底褲都沒了。」
黃桂榮咬了咬牙,「那要三十年刑期之內?他歲數也大了,三十年以上和終身監禁沒區別。」
陸銘擺擺手:「這麼說吧,法官是何默君的話,她係統學習過帝國法律,所以,我可以打得老豺直接脫罪,因為檢方程序上有漏洞。」
又搖搖頭:「但這樣打的話,對我,對何默君,對老豺,都不是什麼好事。」
嘆口氣,「但我答應過做老豺他們的律師,檢方是真給我出難題啊!」
黃桂榮和崔小東麵麵相覷。
老板苦惱,卻是因為能輕鬆打贏這場官司,這,用老板的話說,太凡爾賽了。
「總之,走著瞧吧。」陸銘擺擺手,「你們忙你們的。」
黃桂榮卻突然眼睛一亮,立時又去看起訴狀了。
陸銘看著她背影笑笑,孺子可教。
門口風鈴一響。
進來兩個人,卻是劉翰眀和羅德曼,作為律所唯一一個西洋律師,羅德曼也是哪裡有用哪裡搬。
丫丫看到羅德曼,認得他花花綠綠的頭發,就咯咯笑,自是小小心思,以為這是個小醜。
陸銘一笑:「你們的桉子後天開庭?準備的怎麼樣了?」
劉翰眀笑道:「這不來蹭你頓飯,也請教你幾個問題嗎?」
陸銘點頭:「好,帶上我小侄女,一起去吃好東西。」其實青娥們做飯好吃又衛生,但吃自己家裡的飯,就算在前院花廳,也不是隨隨便便來個客人就能吃的,就算和劉翰眀是合作夥伴,也不例外,除非是自己進行邀約。
……
午飯後,和劉翰眀幾人分手,抱著丫丫回來,卻見書店門口圍了一圈人。
卻是幾個衣衫襤褸的叫花子,在那裡唱蓮花落乞討,旁邊圍了一堆看熱鬨的人。
陸銘已經告戒過琉璃夫人,不許乾涉書店的任何事務,不然,怕早出來個青娥打的叫花子鬼哭狼嚎逃跑了。
「少爺,我去看看。」孫伯在旁說。
陸銘擺擺手,「不用管,唱的還不錯,顯得咱書店有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