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窮途末路(1 / 2)

429房內,紮哈維和兩名檢察官、兩名警員都被綁在角落,而且,製服都被扒了,都穿著內衣褲,有的不考究的僅僅是三角褲的,也被強行穿上了大褲衩子,花花綠綠的。

他們都被堵著嘴,紮哈維眼裡直要噴出火來,嘴裡的一團麻布都要被咬碎。

本來陸銘答應和他們走,誰知道,他打電話叫完律師,和溫涼玉又商議了會兒什麼,然後跟著他們剛剛出了溫涼玉的辦公室,就在走廊裡,突然從旁邊房間湧出來一幫人,不由分說,就將他們按住綁了個結實,還將衣服都扒了去。

紮哈維滿心怒火,可看著滿臉淡然坐在電話機旁的陸銘,心裡,突然一涼。

舉報人所說的完全屬實?邊界委員真是這傢夥指使人殺的?

現在,要徹底敗露了,所以,開始喪心病狂的抓陪葬品?

雷諾夫婦,傳說被綁架的,也在這裡,是真被綁架了?

想到這一點,紮哈維心沉到了穀底,可是,又突然有些茫然,自己以前,為什麼沒想過,這傢夥如果是策劃暗殺邊界委員的幕後黑手,那麼,這個人會很危險,自己還一次次來他巢穴?為什麼?

難道是,自己原本就對他很注意,接了這案子後更深入研究了他,是以,反而心底深處,潛意識裡,並沒有覺得他會是這案子的真正策劃者?

因為,這不是他的風格?他固然極為狠辣,但卻都是陽謀,喜歡將人在晴日碧天下擊倒,卻讓人無話可說。

是以,自己才從沒想過,和他太接近,尤其是在他快敗露時,自己會很危險?

紮哈維呆呆的,一時茫然。

本來同樣被軟禁在這裡的雷諾和凱薩琳夫婦,現今待遇倒是好的多了。

卡瑟琳已經忘了她要用目光殺死陸銘的使命了,此刻看著這幾個新被綁來的人,滿心的震驚。

大概是覺得,這傢夥真是瘋了,見誰綁誰,這是要乾什麼?

聽雷諾父親和人電話裡的對話,邊界委員的案子,不是,好像和這傢夥沒關係嗎?

那他現在是在乾嘛?要造反?

從紮哈維等被綁進來,大概也有一個小時了。

陸銘隻是靜靜坐著。

電話鈴突然急促的響起來。

陸銘接起,聽著裡麵話語,臉色立時難看起來。

突然,走過去兩步,啪一聲就給了紮哈維一個耳光。

紮哈維臉上火辣辣疼,震驚的抬頭看著陸銘,都忘了此時應該憤怒。

其餘人,也都愕然看著這一幕。

陸銘手指點了點紮哈維,咬咬牙,轉身走了出去。

……

書房裡,陸銘默默吸著煙。

對麵,坐的是已經穿戴整齊的紮哈維,想說什麼,陸銘擺擺手,「算了,醫院的消息,命應該能保住。」

紮哈維站起身,「那,陸專員,我告辭了,還有好多事需要善後。」頓了下,「如果他殘疾了,我會照顧那位小兄弟一輩子。」

看著紮哈維的目光,陸銘突然呆了呆,這傢夥絡腮胡花白,都半大老爺子了,可怎麼在這一刻,他這眼神,有點不對勁?就好像,做錯事的孩子被父親教訓了一般。

幾個小時前那一巴掌,也是氣憤之下的過度反應。

自己說找律師,其實是和警署的線人通了個電話,那線人也是剛剛才查明白情況正要將信息偷偷傳遞給自己呢,原來,今早舉報自己的人是正義黨議員楊貴仁。

就是最早和小雷諾一起來溫德寶的那人,原本第三區議員,已經宣布不再參加第三區競選。

他竟然舉報,說是自己和高王氏合謀,做了許多壞事,更害死高德培幼子,逼迫高德培隱退。

邊界委員會就是收到了他的舉報材料,是以聆訊自己,這才招致殺身之禍。

而他本來是匿名向邊界委員會舉報的自己,這些日子,也反覆在做思想鬥爭,現在,終於克服了對曝光身份的恐懼,站出來舉報自己這個惡魔。

還說,他本來搜集的舉報材料原件都送去了邊界委員會,應該是被自己派出的槍手銷毀了,但他可以和自己對質,不會再懼怕自己。

這些來自線人的情報,令自己很詫異,這楊貴仁,是老雷諾深埋的最後一顆棋子?準備關鍵時刻站出來指證自己的?

但是,以他們對自己的了解,他們應該知道,做偽證的活人,自己從來不怕。

在法庭上做假口供,隻要人活著,就不會沒有破綻。

那麼,大概楊貴仁也死定了。

可如果按照該計劃本來的部署,原本就不需要有明確證據證明自己是殺害邊界委員的幕後黑手,隻是令一切跡象,看起來都是自己做的罷了。

如此,自己反而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是以,楊貴仁的指控,本來就有些雞肋。

那麼,就還有一種可能,這顆棋子現在動,並不是老雷諾的指使。

因為從監聽老雷諾和謝爾弗的通話內容看,他還沒意識到危險已經降臨。

那麼,一直隱藏在更暗處的巴克洛家族呢?

巴克洛,比老雷諾接觸的信息層麵廣闊許多,是不是,已經嗅到了某種危險的信號。

而自己,正陷入在綁架老雷諾大公子的流言中。

就像自己開始和紮哈維所說的,自己現在在大街上冒頭,被人亂槍打死的話,好像也合情合理。

楊貴仁,是不是巴克洛的人指使的?隻為了讓自己露麵?讓自己被帶去警署問話?

因為巴克洛通過種種渠道,嗅到了危機,是以決定孤注一擲,乾脆,除掉自己,一切紛紛擾擾就沒有了。

畢竟,現今自己在高層眼裡,還是暗殺邊界委員的最大嫌疑人,自己死掉了,估計,也沒什麼人會真想為自己這個外鄉人翻案,這樣結束一樁可能根本查不出結果的無頭公案,可能會皆大歡喜。

而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和自己預計的偏差並不太多。

自己扒了紮哈維等人衣服,實際回警署的紮哈維的兩輛車上,都是穿著檢察官製服以及自己慣常服裝的塑料模特,因為有車窗窗簾,所以,外麵人隻能看個大概。

果然,兩輛車在距離警署不遠的豐順橋遇到伏擊。

兩個司機,都是溫涼玉選的死士,雖然裡麵都穿了防彈衣,但其中一個還是受了極重的傷,當時消息是,很可能傷重不治。

這才是自己給了紮哈維一個耳光的原因。

其實,在鬨市伏擊警署車輛,這種團夥註定會覆滅,也根本瞞不住人。

這群有著精良武器的武裝分子暴露的更加快,是因為伏擊現場,就有人中槍受傷,沒能逃走。

其是鐵膽黨約瑟夫兄弟團夥的骨乾分子,人也光棍,坦白承認,伏擊的就是陸千行,因為他綁架並殺害了約瑟夫兄弟的恩人老雷諾先生的大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