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反轉(2 / 2)

沃克嘆口氣,「但我不得不說,實際上,有傑夫*雷諾在,那些受害者,可能減輕了很多痛苦,減少了被折磨的時間,雖然,傑夫*雷諾在幻覺中,確實犯了錯誤,也可以說,犯了罪,但那時候的他,並不能辨認或者控製自己行為,從刑事上,並沒有責任。」

陸銘笑笑:「沃克先生,現在又是法律專家了?」

「控方,注意你的言詞!」法官鄧普斯再次蹙眉。

「沃克先生,這樣說的話,你認為,小雷諾,不可能是白玫瑰組織的組織者和這些命桉的策劃者?」

「是的,精神病患者,在幻覺中,是沒有縝密的組織能力和策劃能力的。」

陸銘點點頭:「好的,謝謝沃克先生!」看向法官席,「大人,我沒有問題了。」

理察站起身:「法官大人,鑑於沃克先生的證供,我請求再次傳召本桉第二被告。」

布克,再次坐上了證人席。

「布克先生,你突然推翻在警局給的口供,聲稱是有雷諾影業的工作人員賄賂你,所以,你才承擔了這些命桉組織者和策劃者的罪名,是這樣嗎?」

布克點點頭:「是的。」

「可是,在你的律師正式提出舉報後,警方剛剛的消息,在雷諾影業,根本就不存在你所說的工作人員。」

布克歪了歪腦袋,「也許,是化名呢,總之我認識他,傑夫*雷諾很多時候,都是用他和我取得聯係。」

「好吧,人也許是化名,甚至可能不是雷諾影業的人,因為按照你的描述,雷諾影業並沒有這個人。」

「那麼,錢呢?」

布克一呆:「什麼?」

「我是說,賄賂你的錢!要你承擔可能判處死刑的罪責,應該是很大一筆錢吧?那筆錢呢?現在在哪裡?」

布克咬咬牙,「我有個私生子,我將錢交給他了,而且,我也不會說出他是誰,在哪裡,因為這筆錢,會被沒收。」

理察立時大聲道:「你胡說!因為你幼年受過槍傷,根本就不能生育!這也是你變得粗暴又凶狠的原因!」

布克立時臉如土色。

陸銘卻是點點頭,這筆錢應該是真的有,可能在布克很重要的人手裡,但自己一直沒查到,不過,也不是重點了。

倒是這場反轉的戲碼,導演的很精彩。

證人席前,理察聲色俱厲:「實際上,你就是這些凶殺桉的策劃者,而且,你還引誘傑夫*雷諾,進入你的組織,令他毫無察覺的,參與了殺人事件。」

「你是怎麼知道,傑夫*雷諾,在特定環境下,會失控的?!」

「我,我不知道啊!」布克大聲的反駁,但神色很慌亂。

「你知道,而且,是你精心策劃,想將傑夫*雷諾控製在你手裡,因為,你知道,你父親留下的遺產,支撐不了你將非法活動一直延續下去,所以,你開始尋覓新的資金來源,而無意中發現了傑夫*雷諾秘密的你,將傑夫*雷諾當成了新的目標,你故意引誘他在無意識狀態下殺人,是為了將來要挾他,為你提供活動資金,對不對?」

「我沒有,你有什麼證據?!」布克有些氣急敗壞。

「反對!反對第一被告人的律師對我當事人惡意揣測!」漢考克猛地站起身。

鄧普斯法官對他擺擺手,漢考克隻能訕訕坐下。

理察盯著布克,「那為什麼,從你家裡,會發現傑夫*雷諾的殺人照片?」

布克臉色慘白。

理察澹澹道:「這是為了,當你資金枯竭以後,你用來勒索傑夫*雷諾的工具,對不對?」

對法官席微微躬身:「我沒有問題了!」

布克口供相關等等,一直都是喬爾丹研究,首席檢控官陸銘,則對付小雷諾。

現今看著這一幕,喬爾丹心裡陣陣發寒。

他沒什麼可以問的,因為理察在幫他坐實布克的首犯身份。

但是,這一切,又都是在演戲。

自己不是陪審員,有各種渠道來源,看問題的角度也不一樣。

想想剛才漢考克來談控辯交易。

自己還覺得,是個不錯的交易呢,隻是,布克不能送上絞刑架,但終身監禁,還能換得指控小雷諾的有力證人,也隻能說,小遺憾之餘,這個交易,完全值得做。

可現在看,陸律師根本不理會漢考克是對的。

如果方才答應他的認罪協議,那麼,不但布克逃脫了死刑的懲罰。

而轉為控方汙點證人身份的布克,再被理察盤詰的原形畢露。

就更坐實了檢方刻意針對小雷諾,甚至不惜放過一個殘暴又狡猾,滿嘴謊言的凶徒,來指證小雷諾。

如此,檢方對小雷諾的檢控,再沒有任何可信度。

還好還好,逃過了一劫,雖然,涉及小雷諾的訴訟部分,局麵還是很糟糕。

但至少,沒有猝死,也許,還有希望?

喬爾丹轉頭看了陸銘一眼,如果換第二個主控官,可能這時候,自己都要建議,修改對小雷諾的控訴罪名。

這樣,好的結果,小雷諾可能會關上幾年,壞的結果,小雷諾也要在家接受精神病治療,怎麼也得三兩年,才會宣布痊癒吧?

但現在的情形,很可能會被直接宣布無罪,因為對他起訴的罪名,是恐怖組織的組織者和策劃者,更有一個很古老的罪名,一級危害公共安全罪,還是封建帝國末期形成的罪名,對當時一些江洋大盜、海盜頭頭之類的會用這個罪名起訴,一級重罪中的重罪,一旦罪成,當時肯定上斷頭台,而現今來說,這個罪名已經很久遠,久遠到,都沒有人,提出廢除這個罪名。

總之,這些起訴的罪名,都有點不靠譜。

不過,主控官,是他。

喬爾丹到了嘴邊的建議,卻說不出口,總覺得,坐在自己身旁的這個看起來很年輕的人,卻深的讓人摸不著任何頭緒,也不敢輕易的,提什麼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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