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喪子之痛,加之先遣大軍全軍覆沒的冒頓。
該是何等的痛徹心扉?
在他的瘋狂之下。
近三十萬匈奴大軍!
殺氣騰騰!
麵向河對岸的三人,已經舉起兵刃!
蓄勢待發!
三十萬大軍!
何等陣仗!?
然而。
那河對岸,渾身上下已被鮮血浸染的三人。
卻依舊麵帶笑意,談笑風生。
而這三人。
不是彆人。
正是當今大夏天子李燁!
大夏司空曹孟德!
以及天子侍從,典韋是也!
居中的李燁右側。
膀大腰圓,麵容憨厚的糙漢典韋嘟囔著嘴,望著李燁那是滿臉討好的笑意:“陛下,今日你三箭定乾坤當居首功。但俺斬殺匈奴六員大將,還殺了那麼多匈奴蠻夷,怎麼算也能撈個次功吧?”
“您看,這十壇貢酒是不是……”
李燁轉頭,沒好氣的望向典韋:“這個時候,還惦記著喝酒?”
典韋嘿嘿地笑著,胸脯拍得是陣陣作響:“兩碼事,兩碼事。”
“俺典韋,從來都是殺人飲酒兩不誤的。”
李燁笑了笑,大手一揮:“行,回去賞你二十壇如何?”
典韋瞬間眼前一亮。
方才還殺人如麻如同魔主降世的虎將,此刻卻是對著李燁俯首帖耳:“謝陛下,謝陛下。俺典韋又有口福咯。”
一旁的李燁曹操相視一眼,見得麵前典韋,皆是朗聲大笑。
居於三十萬匈奴大軍當麵。
此等三人。
卻依舊麵不改色,談笑風生。
似乎視那殺氣騰騰的三十萬匈奴大軍和冒頓,於無物一般。
此情此景。
冒頓隻覺得氣血上湧。
不但麵色漲紅。
就連眼眶也充血,變得紅彤彤的。
脖頸上陣陣青筋暴起,仿佛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
“對岸何人,報上名來!”
一口鋼牙仿佛要咬碎了,冒頓緊緊地握著拳頭,渾身上下散發著滔天的怒意:“本單於刀下,不殺無名之鬼!”
李燁轉頭,瞥向冒頓。
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在渾身鮮血的襯托下,卻是讓人不住望而生畏。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大夏天子,李燁。”
一句之後。
冒頓整個人的臉色,更是陰晴不定:“李燁!?”
“你便是大夏新皇!?”
李燁頷首:“正是。”
冒頓嗆聲:“我兒何人所殺!?”
李燁輕笑:“朕親手射殺。”
“好!好得很呢!”
冒頓獰笑著重重點頭,瞬間語氣亦是無比幽然:“汝殺吾子!此不共戴天之仇,吾必報之!”
“本單於以昆侖神起誓,不管是你這大夏天子,還是那無數大夏軍民,都將淪為我大軍刀下亡魂!”
“我會殺了你,親手殺了你!為我兒報仇!”
陣陣嘶吼,響徹整個北運河兩岸。
麵對著徹底失態的冒頓。
李燁張開雙手,大大方方的露出胸膛:“朕的頭顱在此。”
“你冒頓若有本事,隻管來取便是。”
冒頓冷笑:“好,好得很呢!死到臨頭,猶自嘴硬!?”
李燁拂手:“自古勝敗乃兵家常事。成王敗寇,不外如是。你冒頓興無名之師,犯我大夏疆界的時候,便應該想到了這結果才是。”
“無名之師?”
冒頓依舊神色冷峻,滿臉殺意:“我匈奴隻知弱肉強食!你大夏弱,便隻配任我匈奴魚肉!”
李燁依舊輕笑不已:“說來也是,你等匈奴無君無父,又無禮義廉恥。狀如野獸,心如牲畜,便也隻知一個弱肉強食了。”
緩緩搖了搖頭。
李燁臉上表情,似是輕歎:“想當初,你父頭曼,於當年匈奴內亂之際,不惜向我大夏稱臣而求得援兵,平定內亂。”
“你攣鞮家族,也不過我李家家臣而已。如今以下犯上,犯我疆界,擾我子民,屠我將士!”
頓了頓。
李燁昂首,銳利的目光直刺冒頓:“狼子野心,出爾反爾!自當人神共誅之!”
指著冒頓,李燁是毫不客氣地大笑道:“而你兒攣鞮稽粥便是例證。不久之後,你冒頓也自當追隨他同往陰曹。”
似乎是怒極之下。
此刻的冒頓,反倒是平靜了不少。
依舊通紅的眼眶,其中目光直直瞪向李燁。
冒頓抽刀,語氣卻是平靜許多:“說大話,誰都會。”
“但你大夏,當真有實力嗎?”
李燁依舊是笑著:“有沒有,一試不就知道了?”
當著三十萬匈奴大軍的麵。
李燁引弓,滿弦。
箭矢如電,朝著冒頓疾迅而去。
“單於小心!”
冒頓身旁,有匈奴大將一聲大喝,滿臉駭然。
下意識地便擋在冒頓麵前。
“噗嗤!”
精製的盔甲,在李燁的箭矢麵前,仿佛成了紙糊的一般。
箭矢洞穿此人銅胄。
此人一聲不吭,直接倒地。
然而箭矢,卻依舊去勢不減。
在洞穿此人後。
繼續朝著冒頓疾射而去!
“咻!”
“痛煞我也!”
箭矢呼嘯,帶著斑駁血跡的同時。
還帶走了一隻耳朵。
在匈奴大軍愣神之際。
冒頓已經跌落下馬。
捂著血肉模糊的左耳,慘叫不已。
“可惜……”
李燁撇了撇嘴,緩緩搖頭,臉上卻並無遺憾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