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
匈奴一方。
聽得陣前典韋一陣陣咒罵。
雖然主將攣鞮稽粥已經在竭力穩固匈奴軍心。
然而。
軍心這種東西,可不是說穩固就能穩固得了的。
無奈。
典韋在短短百息之內,一招一個。
接連斬殺匈奴三員大將!
給予匈奴一方的衝擊,實在是太強烈了。
本來。
鬥將這種東西。
陣前斬將倒是其次。
主要的作用,就是用來震懾敵方軍心。
很明顯。
典韋方才一番神勇無敵的表現。
在打擊匈奴士氣之上,已經是做得足夠完美了。
再加之。
此刻典韋聽了李燁的教唆。
用了李燁所給的“音譯”,操著一口半生不熟的匈奴語,在陣前肆意地羞辱著他們匈奴人。
好家夥。
或許是在美酒的加持下。
典韋一個莽漢,平日裡連夏語都說不明白。
此刻兩軍陣前,那叫是一個妙語連珠。
一張大嘴就跟抹了蜜似的。
落在匈奴人耳中,當真是玉音放送,妙不可言。
再加之攣鞮稽粥為了拖延時間,命令須卜三將不得出戰。
三重打擊之下。
這匈奴先遣大軍的氣勢,瞬間便是跌落穀底。
“這大夏新皇,當得是不為人子!虧他大夏還是中原大國,自稱禮儀之邦!”
“如此汙穢不堪之詞,當真是連臉都不要了!”
攣鞮稽粥咬著牙,紅著眼,狠狠地瞪向遠方的李燁。
那模樣,恨不得是將李燁直接生吞活剝了。
從古至今,哪有李燁這麼打仗的!?
雖然兩軍交戰,陣前叫罵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也不過來點彼其娘之這般不痛不癢的話。
何曾有像典韋這樣罵得如此難聽的!?
好家夥。
什麼無卵之輩,孤睾之人,父奴母娼,兒女風塵……
今日攣鞮稽粥算是開了眼了。
包括著他在內的所有匈奴大軍,上至祖宗十八代,下至兒女後人。
都快被典韋給罵了個遍,連詞語都不帶重複的。
罵人還能這麼罵的!?
大夏陣前,李燁眯著眼睛。
感受著一旁曹操和背嵬軍將士們怪異的目光,卻隻是微微一笑。
不是他說。
單論這罵人一途。
眼下這遊戲世界所有的人綁起來,都還不夠他李燁一個人打的。
畢竟。
經曆過兩世的網絡大爆炸時代。
論及噴人,或許古人的涵養水平是夠了。
但說到惡心人的程度,還有詞彙量的豐富。
這些個古人,怎能是見多識廣的李燁對手?
李燁要的,便是逼迫他攣鞮稽粥繼續派人前來鬥將!
很明顯,李燁的目的達到了。
攣鞮稽粥深知,再這麼下去。
彆說是等到後軍那8000人摸到背嵬軍背後,來一個兩麵夾擊了。
若那大夏天子趁著他先遣大軍士氣低落之際,命令麾下五千大軍悍然突擊。
他這剩餘了一萬兩千人,在士氣如此低落的情況下,很有可能都抵擋不住了。
深呼一口氣。
強行壓下心中的滔滔怒火。
攣鞮稽粥將目光,直接望向了一旁的須卜三將。
那須卜三將,都是跟隨攣鞮稽粥多年。
怎能不知攣鞮稽粥所想。
還不待攣鞮稽粥繼續說些什麼。
便是紛紛出列:“大都尉!吾等三人出陣,必定要斬下那嘴碎長舌漢的頭顱!”
三人望向依舊叫罵的典韋。
那恨意叫一個滔天!
行軍打仗這麼久了!
他們是什麼沒有經曆過!?
獨獨還沒像今天這樣,被人罵得快連媽都不認識了。
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
對於他們這些隻以武力見高低的為將之人來說,亦是如此。
他們寧願戰死沙場。
也不願站在這裡,平白受到典韋如此的侮辱。
滿腔怒火之下。
一個個臉上皆是麵紅耳赤,殺意盎然。
然而。
攣鞮稽粥卻是冷哼一聲:“斬下他的頭顱?呼衍三將尚不是那惡漢的對手,你們三人就行了嗎!?”
一聲嗬斥。
卻是給上頭的須卜三將一盆冷水,當頭澆了下來。
三人低著頭,麵色難看。
卻聽得攣鞮稽粥又是一擺手:“你等放心,你們隻需以人數優勢,迂回作戰,拖住那惡漢便可!”
“此惡漢性命,自有人來了結!”
須卜三將抬頭,臉色驚疑不定地望著眼前的攣鞮稽粥。
卻見得攣鞮稽粥目光死死地盯著遠處的典韋,臉上亦帶著無邊殺意。
旋即轉頭,大手一揮,望向一旁幕僚:“去!調集軍中善射之人!”
“趁著須卜三將鏖戰之際,直接給我將那惡漢射殺!以泄我大軍心頭之恨!”
幕僚點頭應下,直接開始吩咐下去。
但須卜三將,神色卻是有些不大自然:“大都尉,這兩軍鬥將,吾等以三敵一,本就不大合規矩了。”
“此刻施以暗箭,是不是有些……”
他們須卜三將,雖是匈奴人。
但身為武將,卻也還算是有些武將的驕傲。
兩軍鬥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