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鴻飛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
又是五天後,氣候變得越來越乾燥,也越來越反複無常。左誌誠看上去沒有絲毫變化,隻是他周身的那團陰影似乎越發濃烈了。這樣高強度的光照。對他來說簡直再好不過。
而徐鴻飛已經是口乾舌燥,嘴唇幾乎全部裂開。頭發都變得乾枯無比。他的命叢不壞吸收了大量的特質金屬,在這種荒漠這種。負荷就特別大,雖然他體質強健,但是這麽前天的行程過去,也感覺有點受不了了。
他的衣服上還有這一條條的血跡,那是這幾天荒漠上遇到強盜,地獄門餘孽之類的敵人留下的。
不過即使這樣,他仍舊回頭看了看,就發現遠到幾乎肉眼都難以分辨的地平線上,一小點黑色的影子正在緩緩的蠕動。
‘這家夥,他的錢本來就不夠,這下把驢也殺了,如果在這麽下去的話,他絕對跟不上我們的速度。’
可是將自己的食物分給男孩一部分,對徐鴻飛來說已經是極限。其他分一批馬,或者降低速度之類任何拖累左誌誠的工作,他都是不敢的。
最後,他隻能緩緩看著那天邊的小黑點,距離他們越來越遠。
半個小時後,左誌誠突然停了下來,饒有興趣地看了看後方的荒漠,嘴裏淡淡道:“你在這裏等我。”
就看到他腳步一跨,整個人已經出現在一百多米外,接著又是連續幾步,瞬間消失在徐鴻飛的眼中。
幾個呼吸之後,一名男孩出現在左誌誠的麵前,男孩已經昏倒在石灘上,對方的嘴唇上全是乾枯的裂口,雙手、雙腳、背部幾乎好幾個地方都是嚴重曬傷,整個意識幾乎是瀕臨死亡,看上去就像一具乾屍一樣。
紅外視線中,對方的心跳似乎都正在不斷下降。
顯然這個男孩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以這個年紀做出了這種事情,可以說他最後幾天已經完全是靠精神在支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能走到這裏,已經是一個奇跡。
就算是左誌誠看到這一幕,眼中都不得不流露出些許的驚訝。這種偏執和毅力,他幾乎隻在一些狂信徒的身上才看到過。
左誌誠想了想,終究是將一根指頭伸到了他的嘴邊,微微一用力,一滴綠色的血液已經被他逼了出來,緩緩流進了對方的嘴裏。
他的靈血中含有大量的能量,水分和各種營養物質,哪怕一滴,對常人來說也是大補藥。
……
當男孩醒過來後,天空已經被點點繁星所籠罩,他的身旁,徐鴻飛正在用一個鐵鍋煮著什麽東西,看到他醒過來以後,興奮地說道:“你醒了?是大人把你救了回來,你差點就死掉了。”
“我被救了?”男孩抬頭看去,就發現左誌誠盤腿坐在一塊石頭上,雙眼盯著天上的星空。
男孩在徐鴻飛的照料下,吃了幾口乾糧,這才看著左誌誠問道:“你……為什麽救我?”
“有些人一生下來,要什麽都唾手可得,普通人奮鬥一輩子也未必能得到的東西,他們動動嘴就有了。”左誌誠輕聲說道:“我曾經非常恨這種人,將他們當成豬一樣殺死。”
“還有些人生下來以後就一無所有,不論想要什麽東西,哪怕是一口飯,一口菜,都要拿命去拚,拿命去搶,最終頭破血流,死在街上也每人去管。活著本身,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奢侈,我曾今就是這種人。”
“你也是這種人。”
左誌誠轉過頭看了過來,雙眼之中,似乎散發出一股邪意:“你想要拚命是吧,我就給你一個拚命的機會。
從現在開始,你跟著我們,如果我離開北荒的時候,你還活著。那就會教你一些東西。
一些怎麽殺死第一類人,搶走他們一切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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