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注視下,鋒芒畢露的氣場,竟然就好像冰雪似的,一點一點融化開來,慢慢地也有幾分祥和之意……
看到這個情況,立即有些驚喜交集道:“鈴鐺真的有效果啊。”
“……這是自然。”老頭子很快反應過來,改口道:“鈴鐺是法器,而鈴聲更具有淨化的作用。尖銳的氣場,與煞氣差不多,被鈴聲淨化之後,自然變得柔和起來……”
儘管老頭子有些厚臉皮,但是也要承認,他的眼力不差,在一琢磨之後,就把其中的道理分析透徹了。
末了,他還畫蛇添足的表示:“這主要是安魂鈴的功勞,由於法器的氣場強大,自然能夠把尖銳氣場給鎮壓抹平。”
言下之意就是,法器的厲害,與人無關。
不過其他人卻不這樣想,畢竟法器也是由人使用的。同樣是風水師,其他人沒有想到用鈴鐺化解尖銳氣場,而方元卻想到了,並且行之有效,這是差距。
一時之間,那幫手藝人驚歎之餘,也不由得心生感激之情。
此時,玄清道長歎了口氣,稱讚道:“方師傅果然是名不虛傳……”
大家也能夠聽得出來,玄清道長的語氣頗有幾分複雜,似是由衷的感歎,卻又有幾分難以形容的意味。
劉川似乎有些理解玄清道長的心情,輕笑說道:“自然不虛。不然的話,也不可能收集了四塊牌子。就差一塊,就能與某人齊平了。”
“咳……”玄清道長臉色微變,正想說些什麽。
就在這時,方元眉頭一皺。開口道:“大家不要太樂觀,問題還沒有解決呢。”
“什麽?”其他人愣住了,連忙細看。
這個時候,大家才發現,還在晃動的鈴鐺,忽然慢慢地停了下來。不僅如此。在鈴聲消失的時候,本來有幾分融解的尖銳氣場,又有重新起刺的苗頭。
“怎麽回事?”劉川十分驚訝:“安魂鈴也不管用麽?”
玄清道長眼睛微眯,打量了片刻之後,輕輕搖頭道:“不是不管用。而是鈴鐺的氣場似乎還不夠強大,壓製不了鐵樹上的尖銳氣場……”
“唉……”領頭的手藝人頓時失望歎氣。
“失望什麽?”玄清道長笑道:“鈴鐺氣場壓製不住尖銳氣場,那是鈴鐺本身的問題,不代表思路錯了啊。”
“啊……”
在玄清道長的提醒下,領頭的人頓時眼睛一亮,忍不住暗罵自己是豬腦子,隻要解決問題的辦法沒錯,這鈴鐺不行。完全可以換別的來。
霎時,領頭豁然開朗,急忙躬身道:“謝謝。謝謝方師傅指點迷津,這一回你可是幫我們大忙了。以後有什麽事情,您招呼一聲,我們絕對不推托。”
其他手藝人見狀,也紛紛圍了過來道謝。
要知道,這不僅是送給張道心的賀禮。更是他們三年的心血。東西出了問題,他們自然十分的心急如焚。現在看到問題終於可以解決了。他們肯定十分開心。而對於幫忙解決了問題的方元,當然是感激不儘。
老頭子見了。難免有些不高興:“哼,這算什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件事情,讓我多考慮一段時間,也能夠想到解決的辦法。”
方元聞聲,隻是淡然一笑,卻也沒有反駁。他也知道,老頭子說的可能是事實,然而凡事沒有如果,對於風水師來說,臨場反應最為重要。
因為在調理風水的時候,各種狀況千變萬化,錯綜複雜,一些狀況還可以通過豐富的經驗加以解決,但是一些情況那是從來沒有遇見過的,經驗根本派不上用場,又該怎麽解決?
在經驗主義和教條主義不管用的情況下,臨場的反應就十分關鍵了。畢竟救急如救火,顧主可沒有什麽耐心等你考慮幾天再解決問題。
多等幾天,張道心的壽宴就結束了,就算解決了問題,又有什麽意義?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所以對於老頭子的嘀咕置若罔聞,甚至於有幾分鄙視。
老頭子察覺眾人的態度,頓時哼了一聲,不悅道:“你們也別高興太早了,就算你們換了鈴鐺,把尖銳的氣場壓製了下來。但是這東西還有一個大患,如果不解決了這個禍患,也照樣成不了事。”
“什麽禍患?”其他人愣住了,眼中露出幾分懷疑。
“你們難道沒有看見麽?”老頭子直接挑明道:“在鈴鐺氣場的壓製下,尖銳的氣場的確融解了,但是這樣一來,歲寒三友的氣場也隨之消失。也就是說,兩股氣場相融的結果,那是相互抵消,整個氣場消失了。”
“氣場消失,歲寒三友與普通的鐵樹就沒有什麽區別了,不再是法器。”
老頭子話裏也有幾分幸災樂禍,不過說的卻也是事實。畢竟他雖然習慣倚老賣老,但是手底下真有兩把硬刷子。一雙老眼,不僅沒有昏花,甚至於十分毒辣。
在觀察氣場變化的時候,他的敏銳的察覺到其中的隱患。這一份眼力,也足夠說明他這個大風水師的頭銜,那不是吹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