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坑你,而是怕你坑別人……”那個村民說了大實話。
“叔,我哪敢啊~~”桑二小心翼翼瞄了方元等人一眼,也是大實話。
“你從小就是這樣,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還有什麽不敢的?”那個村民瞪眼道:“我可警告你啊,不準在村裏搞事。”
“叔,你就信我一回吧。”桑二無奈道:“我真是洗心革麵,打算做好人了。”
“你這話,說了不下數十遍了。”村民十分懷疑:“但是這麽多年來,隻見你闖禍,沒見你改過……”
“這一次,不一樣。”桑二指天誓日道:“我是真改……”
“誰信?”很多人嗤之以鼻。
兩人在糾纏不清,也有些耽擱時間。桑格見狀,乾脆幫腔道:“大叔,你放心吧,我們就是在山上走走而已,他還能把我們拐跑了不成?”
“就是,就是。”桑二連忙附和,然後擺手道:“叔,不和你說了,耽誤人家工夫。我帶路去了,有事等我們回來再說吧。”
說話之間,桑二直接落荒而逃,在村子外頭等著方元等人。
等大家重新匯合了,桑二才一邊引路,一邊解釋道:“諸位老大,你們千萬不要聽信他們的話,覺得我十惡不赦,其實這是偏見……”
“我從小父母雙亡,我是吃百家飯長大的,但是你們也知道,村子條件苦啊,我常吃不飽飯。小孩子不懂事麽,沒吃的肯定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桑二自我辯解道:“這是天性,非常的正常。其實我也沒乾多少次,但是他們就直接認定我不是好東西……唉,這是生活所迫,我也沒辦法。”
方元撇嘴,不置可否。
生活所迫,沒有辦法,全怪社會,這是體製問題……
以上,基本上是許多人在做錯事情之後,為自己找的借口,仿佛這樣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繼續犯錯。他們從來不考慮,外界的因素往往是和內因一起產生作用的。
在同樣的外部環境下,雖然有許多人走上了歪路,但是也一樣有許多人逆流直上,成為了受人尊敬的人,為社會作出貢獻。
所以說,好人壞人都是自己的選擇,不能全部推卸責任。
桑二自己叨嘮,不過卻沒人管他,時間一久他也覺得沒趣,識趣地轉移了話題,略有幾分得意道:“諸位老大,你們想找溪水的源頭,那來找我就對了。我敢說整個村子,恐怕也隻有我知道,溪水的源頭究竟在哪裏。”
“為什麽隻有你知道?”方元隨口問了一句,覺得桑二又在吹噓了。
“因為在許多年前,我曾經沿著溪水一直走,走了差不多兩三天,才算是走到了溪水的源頭位置。”桑二自得道:“這樣的壯舉,村裏肯定沒人做過。”
“真的嗎?”方元還是很懷疑。
“絕對不假。”桑二吞了吞喉嚨,好像是在流口水:“諸位老大,你們不知道,主要是現在時候過了,如果你們提前兩三個月過來,就會發現溪流之中,會有一種小銀魚的存在。”
“那種小銀魚隻有尾指大小,柔軟無骨,肉質十分的鮮美。但是數量十分的稀少,我為了能夠飽餐一頓,一發狠就乾脆沿著溪流一直捕撈上去。”桑二紅光滿麵道:“撈了兩三天,終於讓我撈足了一斤,回來下油鍋一炸,那個滋味……”
桑二抹了抹嘴巴,回味無窮:“畢生難忘啊。”
看桑二的神態,不像是撒謊的樣子。方元隻有感歎,吃貨的潛力,還真是無窮無儘。
當然,桑二說整個村子,就他完成這樣的壯舉,方元還是持懷疑的態度。不過隻要證實他的確知道溪水的源頭在哪裏就行了,其他事情隨便他怎麽吹都沒問題,反正也不影響大局。
總而言之,在桑二的帶領下,大家少走了許多彎路,不過也足足步行了四五個小時,終於來到了溪水的源頭。
在看到源頭的瞬間,方元等人呆愣住了。說實話,他們也曾經設想過,溪流的源頭究竟是什麽模樣。有人猜測是深潭流水,也有人猜測是石縫泉眼。但是真正來到了源頭,大家立刻發現自己之前的猜測,全部都是錯的。
大家都沒有想到,溪水的源頭,竟然是一個湖泊,一個高山上的湖泊。
而且這不是普通的高山湖泊,而是一座高入雲霄,起碼海拔幾百米的雄壯高山上,本來應該呈錐子狀的山尖卻凹陷下去,化成了一個小型湖泊。
這樣的湖泊,也有一個專有的名詞,應該稱之為天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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