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眾人卻知道,事實並不是這樣。段老爺子不是淡忘了約定,而是非常重視這事,據煙火有意無意的述說,大家也清楚這大半個月時間,段家已經發動了全部的力量在搜尋能夠與飄花藍星光翡翠價值相等的法器。
然而這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也不容易。畢竟世間的頂級法器非常罕見,就算段老爺子知道誰的手上有類似的東西,但是人家肯定視若珍寶,敝帚自珍,不肯轉讓。
要知道擁有頂級法器的人家,多數是實力高深莫測的大風水師之流,段老爺子也不可能強迫人家把東西轉讓給他,隻能苦苦相求。要是求不到,也沒有辦法。
就是這樣,這個不成,那個也不成,隻有另外再求別人,然後拖來拖去,拖來拖去,一直拖到了現在。
想到這段時間的奔波,段老爺子也忍不住歎了口氣,輕聲道:“方師傅,也不是我們不肯儘力,主要是這件事情,不好辦啊。”
“我明白,所以才沒有限定時間。”方元微笑道:“就算我們返回泉州了,約定依舊有效。或者說,段老你現在就是上門來履行諾言的?”
“不不不……”段老爺子連忙擺手,如果真找到了頂級的法器,也不至於拖到現在才上門了。他搖了搖頭,輕輕退開一步:“這次過來,那是聽說方師傅要走,所以特意過來相送。另外就是,桑格有事求方師傅幫忙……”
“桑格?”方元一怔,視線一轉,卻見一個人走了出來。
這人應該就是段老爺子口中的桑格,而且方元也不陌生,恰恰就是當初在段家壽宴上,幫他解石切割的健壯青年。
這個時候,健壯青年穿著十分正式,剪裁合身的西裝,鋥亮的皮鞋,而且還結著領帶,一副精英人士的派頭。
乍看之下,方元就可以肯定,這個桑格肯定不是段家的傭工職員之類。
適時,段老爺子也微笑介紹道:“方師傅,桑格你應該見過了,他是緬甸的國籍,不過祖上卻是正統的中國人……”
“緬甸的華僑?”方元有些好奇。
衣服不同,桑格的氣質也變樣了,咧嘴輕輕一笑,透出一股沉穩的架勢:“方師傅,你說錯了,在緬甸桑家不是華僑,至少在很多人看來,桑家是緬甸的原始土著居民,出身正統,用多年以前的話來說,就是根紅苗正。”
“嗯?”方元眉頭一皺,這算是撇清乾係嗎?
“方師傅不要誤會。”桑格笑了一笑,引手道:“我不想撒謊,但是有些事情,也不能向更多的人透露。方師傅,我們單獨談一談怎麽樣?”
方元心中警惕,不過桑格話裏有幾分真誠,最重要的是,寸福生與段老爺子似乎知道桑格的底細,這時候已經避到一邊,裝模作樣的喝茶閒聊。
這樣刻意避嫌的舉動,也讓方元十分好奇。考慮了下,他也想知道,桑格究竟想和他談些什麽事情,當下點頭道:“好,到房間談吧。”
說話之間,兩人在其他人怪異的目光中,直接走進了旁邊的房間,再順手把房門合上了。需要說明的是,這裏是十分高級的酒店,房間都是經過隔音處理的,房門一關就靜謐無聲了。
此時,方元也懶得繞圈子,直接切入題:“想談什麽?你說,我聽著。”
“方師傅,我爺爺是中國人,而且是。”桑格也乾脆,直言不諱道:“他當年敗退,是從緬甸撤走的,隻不過沒去台灣,而是留在了緬甸。”
“身在異國他鄉,生存不易,為了能夠謀求一條活路,他乾脆娶了一個緬甸妻子。當然,在當地人的眼中,他是入贅,去當上門女婿。”
桑格娓娓道:“他的孩子,也就是我的父親,平常使用的是緬甸的姓氏,已經完全和當地人融合在一起,沒有什麽區別。”
“所以說呢?”方元眉頭一揚,也不好評價什麽。畢竟人家也是為了生存,談不上什麽數典忘祖。況且,類似這樣的問題一般很複雜,他不想亂扣帽子,而且更不明白,無緣無故的桑格跟自己說這個做什麽?
桑格沒有回答,而是繼續按自己的節奏說下去:“和當地人融為一體之後,又經過幾十年的經營,再加上我爺爺當年一幫老兄弟的照應,桑家在緬甸也算是小有勢力,掌控了一定的兵權……”
“兵權?”方元很驚訝、意外,畢竟以緬甸的時局,兵權比政權管用多了。
“是的,兵權。”桑格重重點頭,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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