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堅硬,但是被杜老板刨去一層之後,就變得鬆軟多了。當然,隻是相對鬆軟,實際上肯定比人的手指頭堅硬很多。
反正杜老板空手挖泥,沒過多久就血肉模糊,十分淒慘的樣子。
包龍圖看了一眼,也不忍直視,連忙瞥開視線,輕聲道:“至於這樣挖麽,這已經不是在折騰人,而是折磨人了。”
方元沒說話,倒是蔡建中開口解釋道:“包小友,你不明白,這也是為了杜老板好。”
“怎麽說?”包龍圖問道:“折磨人,也叫為了他好?”
“儘管我不清楚方師傅的具體目的是什麽,但是我卻知道杜老板空手挖坑,泥土之中混雜了他的血汗,等下把禁絕碑埋到坑中,自然與他血氣相融。”蔡建中沉聲道:“那個時候,杜老板與石碑渾然一體,氣數相連,就方便方師傅行事了。”
包龍圖看向方元:“是這樣嗎?”
“嗯。”方元點了點頭,不需要隱瞞。
聽到這話,杜老板也挖得更起勁了,以至於手指頭磨破皮,指甲開裂流血,他卻沒有半點退縮之意。片刻之後,泥坑之中儘是血跡斑斑,把一片片泥土都滲濕了。
就在這時,方元才開口道:“可以了,把石碑抬進去埋了吧。”
“這樣就可以了嗎,要不要再挖深一些?”杜老板說道,哪怕他雙手已經染紅,而且結了一層血泥。臉上更是冷汗涔涔,他卻能忍耐下來,也是堅強。
“行了。”方元搖頭道:“能把碑掩埋住就好。不需要再費勁。”
杜老板如釋重負,慢慢走了上來,身體在發晃。旁人連忙走來攙扶,取來清水替他洗手。看到他手指頭的慘狀,許多人暗暗心驚,忍不住呲牙裂嘴,感同身受。
包龍圖偷瞄了一眼。也是很感歎:“這樣都能忍,真狠啊。”
“無論古今,能成大事者。無一不是堅忍不拔,忍常人所不能忍。”蔡建中平靜道:“如果他做不到這一步,也不會有今時今日的地位。風水改命,隻不過是助力而已。如果他本身不是這塊料。怎麽鍛打也不會成鋼的。”
“這倒也是……”包龍圖深以為然。常說時勢造就英雄,但是如果沒有成為英雄的素質,估計也就是流寇之類,成不了王霸之業。
此時,杜老板眼眉跳動,雙手不自然的垂落,顯然他也很痛苦的。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卻拒絕了旁人的攙扶。挺直了腰板說道:“不要管我,快去把石碑搬上來。”
旁邊幾人連忙聽令而去。很快就把沉重的石碑抬上來,然後放到了挖好的坑中。說實話,這坑挖得也不大,石碑橫放,勉強擱得進去,卻露出半截碑麵。
見此情形,杜老板一咬牙,毅然決然道:“方師傅,還是把石碑抬出來,我繼續挖吧。”
“沒關係,就這樣吧。”方元揮手道:“埋了。”
“老板……”幾個人連忙看向杜老板。
杜老板猶豫了下,就點頭道:“照做。”
話是這樣說,在眾人把石碑掩埋起來之後,他還有點不放心,不斷的吩咐幾人把泥土夯平夯實,甚至壘高成一個小平台,他這才罷休。
方元也沒有製止,等到差不多了才開口道:“好了,這樣就行,不用弄得太誇張。”
“忙完了,是不是可以進山了?”與此同時,包龍圖唉聲歎氣道:“又要奔波跑腿了,也是受罪。”
“進山?”方元問道:“進什麽山?”
包龍圖鄙夷道:“你裝什麽傻,當然是去山村啊。”
“誰告訴你,要上山進村的?”方元輕笑道:“反正我可沒說,所以你想上山的話,就自己去吧。”
“什麽,不上山?”包龍圖一驚,其他人也有些發愣。
“不上山,怎麽恢複真龍寶地生機,賺取功德啊。”包龍圖錯愕迷惑道:“還有這裏,沒有村裏水潭的水,怎麽化解煞氣?”
方元搖了搖頭,歎道:“你們這樣想,就上當受騙了。”
“啥?”其他人自然一呆,麵麵相覷,十分茫然。
“你說得清楚一些,我們怎麽被騙了?”包龍圖懷疑道:“我們被誰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