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噝……”
一瞬間,不少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再看地上石碑之時,心裏頓時有些發毛。他們雖然覺得這石碑有些詭異,但是絕對沒有想到,其中居然還有這樣狠毒的寓意。
“陰陽界碑禁絕石!”方元吐了口氣,輕聲道:“我還以為隻是傳說,沒有想到真有實物。”
“是啊。”蔡建中心有戚戚焉:“這玩意,太狠毒了,有違天理,一般風水師沒這本事,也沒這膽量做……”
說話之間,蔡建中臉色一變:“難道真是郭公所為,所以他才會遭受刀兵之禍?”
“……看還有落款。”
就在這時,包龍圖示意道:“碑上除了禁絕兩個大字以外,還有許多小字。但是那些小字晦澀難懂,反正我看不明白。不過左側下文有單獨四個小字,按照古人的書寫習慣,應該是落款吧?”
其他人連忙看去,果然發現了四個蠅頭大小的文字。蔡建中看了一眼,頓時失聲道:“景純手書,真是郭公。”
“咦。”包龍圖驚訝道:“蔡師傅,你認識這字?”
蔡建中顧不上回答,直接趴在石碑上,手指頭反複觸摸四個小字,表情有些驚喜,也有些彷徨:“沒錯,應該沒錯,一模一樣。”
見此情形,方元若有所思,問道:“蔡師傅,是不是你師門傳承的典藏之中,也有類似這樣的字跡?”
“……對。”好半響,蔡建中才算是清醒過來,顫聲道:“方師傅,我和你說過的。我師門祖師,那是郭公的童子,不僅得了郭公的幾分真傳,還保留了一塊錦帛。”
“錦帛上是一首遊仙詩,其中也有這四字落款,景純手書!”
蔡建中極力克製心中的激動,但是眼眉卻不斷跳動,說明他內心的不平靜:“郭公,諱名璞,字景純,這是眾所周知之事。在此之前,我還有些懷疑師門保留的錦帛,是不是哪代祖師仿造聚攏人心的。”
“可是現在,這碑麵上竟然也有同樣的四字落款,這說明一切有可能是真的……”蔡建中欣喜若狂道:“我師門一脈,真的有可能傳承於郭公,是風水正統,毋庸置疑。”
方元有點兒理解蔡建中的心情,這有點兒類似於祖上八代貧農出身,卻在忽然之間發現第九代祖先竟然是赫赫有名的權貴。儘管已經抱不上大腿了,但是說出去臉上也有光彩啊,大大滿足了虛榮心,感覺很有麵子。
當然,這話方元也就是腹誹一下,萬萬是不會說出來的。相反,他還笑道:“恭喜蔡師傅回歸本源,可喜可賀啊。”
“好說,好說……”蔡建中畢竟是幾十歲的人了,也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收斂了歡喜的心情,肅然道:“方師傅,我現在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天機**鎖就是出自郭祖師之手。而且不出意料的話,禁絕碑下就是王敦的祖墳。”
“嗯。”方元輕輕點頭,也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
“真是王敦祖墳?”杜老板心情很複雜,急忙問道:“是不是禁絕碑的原因,才導致這裏的風水遭受到破壞了?”
“這個嘛……”蔡建中遲疑道:“應該是吧。”
“什麽叫應該是?”包龍圖皺眉道:“蔡師傅,明擺著的事情,你怎麽這樣不確定?”
“包子,你不明白。”方元解釋道:“不管是天機**鎖,還是禁絕碑,那都是很有針對性的東西,而且隻針對墓主本人,卻不會傷害真龍大地。”
“沒錯。”蔡建中連忙點頭:“天機**鎖,也算是屬於防護性的陣法,不是斷龍脈斬王氣的歹毒風水局。效果不一樣,我才不敢確定啊。”
“這裏的風水形勢已經壞了,不是陣局石碑的影響,還能是什麽原因?”包龍圖問道,也讓蔡建中無言以對。
是啊,從各種線索來看,這分明是一種因果關係,很合理的推斷,不需要懷疑。
“而且話又說回來了。”包龍圖忽然道:“如果碑下是王敦祖墳,那麽杜老板祖上,又怎麽會在上麵建宅的?另外就是,如果這真龍寶地與杜老板沒啥關係,那麽蕭神仙又為什麽要說杜老板改運的機緣,就在那個地方呢?”
包龍圖撓了撓頭,糾紛道:“這樣說來,我們追根究底的,不僅沒能解決問題,反而把問題複雜化了。”
“……好像也是。”杜老板深以為然,真龍寶地原來有主了,讓他空歡喜一場,又沒有找到化解災劫的機緣,可謂是兩頭空。
“在碑上建宅,也算是一種壓製的手段。”方元沉吟道:“至於杜老板的祖上,不出意料的話,應該是奉命鎮守墳旁的衛兵。”
“守墳衛兵?”旁人有些驚訝。
“這不奇怪。”蔡建中讚同道:“在古代的時候,豪門大戶人家,常設有專門的守墓人,而且為防止賊人盜墓,更直接駐守官兵,以便讓人心存忌憚,打消賊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