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搖葉道長愣了一下,自然很迷惑:“你是?”
“師父,這家夥不是好人。”朱紅鯉頓時叫嚷起來,半是生氣,半是趁機轉移話題,憤然喝聲道:“在您主持法會的時候,他竟然在旁邊窺探,而且全身上下都綁滿了法器。”
一邊說著,朱紅鯉上前把那個倒黴攤主的風衣扒開,隻見在攤主的手臂、腰身、大腰等部位,都纏了一圈圈掛飾。
密密麻麻的東西疊加起來,少說也有幾十上百斤,也虧攤主支撐得住。不過現在被朱紅鯉拆穿了伎倆,卻讓他麵若死灰,十分頹然、畏懼、擔憂、緊張……
見此情形,搖葉道長眼神也卻變得尖利起來。攤主的行為,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可以一笑置之,也可以嚴加懲處。
要知道攤主這樣做,說得不好聽一些,就是在挖紫霄宮的牆腳。輕輕放過,那是搖葉道長寬宏大量;小懲大戒,那是應有之義;重重懲罰,誰也指責不了。
“道長,我錯了,我真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原諒我一回吧。”攤主仿佛待宰的羔羊,十分的焦慮,希望搖葉道長能夠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師父,別聽他的。看他的樣子,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對於慣犯,一定要懲一儆百,免得其他人覺得我們好欺負,不把您放在心上。”朱紅鯉惡狠狠道,在張瑤韻麵前受了教訓,他也覺得丟了臉,正一肚子窩火呢,恰好拿攤主來撒氣。
“搖葉道長,我們向來很敬重您的……”攤主哀求道:“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見識,饒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全仰仗我做點小本生意養家糊口……”
說著說著,攤主真哭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淚,讓人聽了心酸。
不管這話是真是假,反正張瑤韻也有幾分於心不忍,想開口求情吧,又覺得自己沒有說話的立場,隻得輕聲叫喚:“居士……”
古月居士微微搖頭,示意張瑤韻先不要說話。他的生活閱曆豐富,比張瑤韻更懂得人情世故。知道這種事情,要等搖葉道長開了口,才能見機行事。
或許人家搖葉道長本來主不介意這事,打算訓斥幾句,就輕輕放過。但是他們一求情,那豈不是顯得搖葉道長沒有容人之量?敢情你們都是好人,就我是惡人對吧?
如果搖葉道長打算嚴懲,那麽古月居士開口求情,搖葉道長看在他的麵子上,適當地鬆了一鬆口,來個小懲大戒。
人情到位了,警告的目的完成了,攤主也沒事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皆大歡喜,這才是求情的至高境界。
然而攤主不懂呀,注意到旁邊的古月居士等人,就好像看到救命的稻草一樣,連忙開口哭求道:“美女、兄弟、大哥、老爺子,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你們就幫我求個情吧。”
聽到這話,搖葉道長有些驚訝:“居士,你們認識他?”
“見過。”古月居士笑道:“昨天在太和宮附近,在他的攤位上買了點東西。”
“不僅是昨天,還有剛才……”那個攤主急忙補充,順勢看向了方元,隨之一呆:“啊,你怎麽把龜甲砸爛了?”
一瞬間,其他人自然而然看向桌麵上的龜甲。其實古月居士他們也覺得奇怪,如果不是朱紅鯉押著攤主進來,打斷了他們的追問,估計他們也知道具體原因了。
此時,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中,方元慢條斯理在龜甲碎片中探索,隨之好像有什麽發現,順勢把一塊龜甲碎片夾到了掌心中。
這個時候,方元露出收獲的笑容,然後開口道:“龜甲就是普通的東西,碎了就碎了,沒必要大驚小怪的。”
“那是挺好的材料,就差一步就能蛻化變質。”熊貿惋惜道:“隻要讓居士幫忙加工一下,肯定可以成為不錯的法器。”
“那是你的錯覺。”方元卻直接搖頭:“看似隻有一步之差,其實卻猶如天塹。無論你們怎麽蘊養,龜甲也不可能成為法器。”
“什麽?”在場之中也不乏聰明人,自然聽出了方元話裏的弦外之音,當然自然有人探問起來:“方師傅,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方元笑了笑,指著攤主道:“其實要說句公道話,他的所作所為,的確很不應該,怎麽譴責也不為過。不過可悲的是,有這件東西在,注定了他不論做什麽事情,都是白費力氣,竹籃打水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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