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間,侯遠毅然決然道:“小兄弟,我們賭一把,如果我贏了,那麽希望你能給馬兄一個以錢贖命的機會。要是我輸了……我陪馬兄一起跳。”
“啊!”
聽到這話,滿堂皆驚,侯遠這是要以命賭命呀。當然,他不是拿自己的命賭方元的命,而是在賭一個讓馬大師活命的機會。一時之間,眾人的表情十分震驚,特別是馬大師,紅著眼睛看向侯遠,眼神非常複雜。
“你和他一起跳?”方元多少有些驚詫,上下打量侯遠,饒有興趣道:“這位侯師傅,我不信你沒看出來,馬大師對你現在的成就,可是充滿了羨慕嫉妒恨啊。你視他為好友,他可是視你如仇冦。這種情況下,你還幫他?”
“小兄弟,你無須挑撥離間。”侯遠淡然笑道:“我與馬兄的交情,可不是你能想象的。當年我淪落南洋,身無分文,饑寒交迫,又染上了重病,差點一命嗚呼。”
“幸好當時馬兄不離不棄,甚至當賣了祖傳的寶物,然後送我去醫生儘力救治,這才讓我揀回了一條小命。之後更是托關係,送我去拜師學藝,才有我侯遠今天。”
侯遠平靜道:“這樣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以前沒有機會就算了,今天難得有一個同生共死的機會,我怎敢有所遲疑。”
霎時,其他人看看笑容滿麵,神態自若的侯遠,又看看眼睛微紅,手腳輕顫,卻抬頭望天故作漠然的馬大師,心中自然是感慨萬端。
生死之交這個詞,似乎距離世俗生活並不遙遠。
隨即,侯遠拱手道:“請小兄弟成全。”
一瞬間,眾人目光落在方元身上,從各種細微的表情來看,大有如果他不答應,那就是罪大惡極、不可饒恕、千夫所指的混蛋。
方元想了想之後,就很爽快點頭道:“沒問題,就和你賭一把,反正輸了我也不虧。”
確實不虧,就算侯遠贏了,也無非是取消之前的賭約罷了,然而卻更改不了馬大師賭鬥輸了的事實。就算他不用從山頂往下跳,也一樣無顏留下來,要灰溜溜的羞遁三千裏。
盤算清楚之後,方元又問道:“說吧,你打算怎麽賭?”
“自然還是改運。”提到正事,侯遠目光一定,肅然道:“不過不是改別人的運,而是改自己的運。”
“什麽?”方元一怔:“改自己的運?”
也難怪方元驚訝,要知道風水師也與醫生差不多,多少有點醫者不自醫的忌諱。改別人的運成功率很高,但是改自己的運,由於缺乏了直觀的參照物,成功率很低。
“沒錯,就是改自己的運。”侯遠笑道:“改別人的運,或許還受到乾擾,但是改自己的運程,卻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這樣一來,無疑十分公平。”
“這倒也是啊。”方元輕笑道:“連改自己的運也被乾擾,那純粹是活該,對吧?”
“理所當然。”侯遠坦然道:“不過,我也不占小兄弟的便宜,在這裏我占儘了天時地利人和,對小兄弟極為不利。所以我可以給小兄弟你三次機會,連續賭三次,隻要這三次之中,小兄弟能贏一次,就算你贏。”
“你這麽自信?”方元眉頭一揚:“要是輕視我,恐怕又要步入馬師傅後塵了。”
“哼。”馬大師一聽,立時不服道:“我不是輸給了你,而是敗給了他。如果不是他從中作梗,我早就贏了……”
“輸了就輸了,不要找借口。”方元漫不經心道,又把馬大師氣得半死,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此時,侯遠笑道:“小兄弟,我從來不敢輕視每一個對手。不過是想營造一個公平公正的環境罷了,免得小兄弟敗了以後,又有怨言。”
“是嗎。”方元也笑了:“本來我還琢磨著,是不是應該見好就收,在比試的時候放水認輸算了,但是聽你這樣說,我要是不贏一次,那真被你小瞧了。”
“也就是說,小兄弟答應了?”侯遠笑問起來,眉目之間也浮現一抹穩操勝券的神采。胸有成竹,充滿自信,這才是大師風範。
“行。”方元點頭道:“還是輪盤麽?”
“可以。”侯遠笑意盎然:“我做莊,小兄弟投注。隻要押中了,就算我輸。”
“那簡單。”方元沉吟道:“剛才馬師傅押了單號,所以輸了,我肯定不能犯同樣的錯誤,那麽就押個雙號吧。”
“其實也可以押區間的。”寧曼在旁邊建議道:“比如說1到12號,13到24號,25到36號,押中的幾率比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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