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大姨拿起法衣披開,有些激動道:“穿上這個吧。”
“呃……”方元一愣,旋即露出笑容:“好。”
方元本來想自己披上法衣的,但是大姨硬要幫忙,那隻能聽之任之了。不過大姨的動作十分熟練,替方元披上法衣之後,又順手係上扣子,另外還有一頂軟帽。
轉眼之間,一代神棍……哦不,應該說,一個豐朗神俊,氣度不凡的陰陽先生,就這樣呈現在大家的眼前。
乍看之下,大姨低頭抹了下眼睛,有幾分傷感之色。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方元已經不是第一回穿法衣了,所以也沒有什麽不自在的感覺,反而一臉淡定從容的神態,坦然自若。
“阿元……”然而方元的父母,看到兒子忽然變了個模樣,多多少少有些不適應。
“帥吧?”方元微微一笑,輕輕一轉身,衣袂飛揚,充滿了出塵之氣。也真別說,他披上這法衣,十分的契合,不大不小,仿佛量體定製。
旁邊,沈崢毫不猶豫的奉承道:“方師傅豐姿神韻,道骨仙風啊。”
方元無奈一笑,當一個大富豪徹底放下身段,不斷的討好拍馬屁的時候,他承認自己是有些心情舒暢,但是更加清楚,沈崢所求之事,恐怕很麻煩。
方元暗暗搖頭,隨之振奮起來:“算了,那是之後的事情了,當務之急,還是要彌補母親的過失,完成外公的真正遺願。”
想到這裏,方元環顧道:“一會兒的動靜可能有點兒大,大家先出去避一避吧。”
“動靜大?”眾人愣住了,不是很明白。
反倒是沈崢眼睛一亮,幫腔說道:“大家避開一些為好,免得打擾了方師傅辦事。”
連沈崢這個外人都這樣知情識趣,方元父母還有大姨一家人,也隻好壓住好奇心,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
走到外麵門口,方母終於忍不住問道:“姐,你知道阿元要乾什麽?”
“……應該和爸當年做的事情差不多。”大姨遲疑道。
“這怎麽可能,他又不懂。”方母很吃飯,不斷搖頭表示不信。
“我記得爸當年說過,小元從小聰明,是學陰陽的好苗子。”大姨輕聲道:“我聽出來了,爸當年就想讓小元接他的班。可是他去得早,這事就沒有了下文。不過爸應該沒有死心,所以在臨終的時候,把他的那些書全部留給了你,讓你帶回去。”
方母一聽就明白了,驚訝道:“姐,你是說,阿元看了那些書,就會了?”
“肯定是這樣。”大姨點頭道:“這是爸的安排,讓你把書帶回去,小元耳濡目染之下,肯定產生了興趣,學了起來。”
“不對啊。”方母皺眉道:“我記得,他好像不怎麽感興趣,還打算把書給扔了呢。後來被我揍了一頓,這才老實下來。”
“我倒是曾經見他翻過幾次……”方父忽然插嘴道:“被我發現了,又慌忙把書放好。”
“嗯?”方母眉頭一皺:“你的意思是,他在偷偷的學?”
“有可能……”
在眾人揣測之時,宅中的方元卻在抬頭打量拆空了的屋頂,忍不住苦笑起來:“外公,你也是冤,明明是想告訴大家,房梁千萬不能動。可惜卻被會錯了意,不僅房梁遭殃,連屋頂都保不住了。”
“燕子繞梁,富貴綿長。缺少了一根主梁穩固,氣聚半而散化,再精妙的布局,也發揮不了絲毫的作用。”方元表情一片肅穆:“今天,我來為你正名,讓大家知道,不是你的實力不行,而是陰錯陽差罷了。”
方元十分明白,他外公活躍的年代,恰好是風水陷入最低潮的時候,外公空有一身實力,卻完全沒有發揮的餘地。時運不濟,懷才不遇,這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一代大風水師,隻能克製住自己,不敢太過彰顯自己的能力,以至於在去世的十幾年後,被人汙蔑成為江湖騙子。這事方元絕對不能忍,打算徹底張揚一回。
“不過這事,貌似也不好辦呀。”方元沉吟起來,如果現在是在泉州,隻要找熊貿借幾件法器,肯定很輕鬆解決問題。
“癤珠倒是可以一用,就怕效果不完美。”方元想了想,目光就落在六角圓棱鐵上。這是他外公的遺物,而且是法器,氣場十分厚重龐然的法器。
“這東西,肯定不簡單。”方元把東西拿過來,再次研究琢磨。打量片刻,他隱約感覺,這東西應該暗藏了什麽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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