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說是誰呢,這樣大的威勢,原來是熊師傅。”
此時,鄭堅淡然一笑,漫不經心的站了起來,敷衍似的說道:“歡迎,歡迎,貴客臨門,真是讓我小店蓬蓽生輝,不勝榮幸啊。”
“鄭堅,不要在這裏惺惺作態了,你不煩我都惡心。”熊貿冷笑一下,隨之環視四周,直接質問道:“他新店開張,我來很正常。刺探知情,才好知己知彼,方便應對。你們呢,又基於什麽樣的理由出現在這裏?”
熊貿的不加掩飾,頓時讓一幫風水師心中怵然,腦袋低垂得快要貼到胸口了。一個個人仿佛變成了廟裏的泥塑木雕,完全僵硬在那裏,沒敢人搭腔。
“熊師傅,你這話什麽意思?”
就在這時,有人沉著臉,開口道:“你是大家什麽人,我們想去哪裏,或來什麽地方,那是我們的自由,不需要向你報備請示吧?”
“你們去哪裏,我當然管不著。”熊貿目光一冷,手指一揮:“但是你們明知道我與鄭堅的恩怨,卻偏偏出現在這裏,就是鐵了心的要與我熊某人作對麽?”
“熊師傅,我覺得有必要糾正一下。”適時,鄭堅看似笑容可掬,聲音卻也很冷:“我們之間,隻有怨,沒有恩。”
“聽見了沒有。”熊貿瞪眼環顧道:“鄭堅擺明了衝我來的,你們要為他搖旗呐喊,就是跟我過不去。你們真覺得,他一定對付得了我?既然七年前,我能把他打得跪地求饒,那麽在七年之後。我照樣能夠收拾得了他……”
“熊貿!”
聽到這話,鄭堅終於笑不出來了,而是火冒三丈,怒目而視:“好漢不提當年勇,這些年來你養尊處優。身體都胖了幾圈,還能剩下當年的幾分本事?而我卻不同,你知道這七年來我吃了多少苦頭,長進了多少實力嗎?”
“現在你就是溫室裏的花朵,而我卻是懸崖絕壁上的傲骨寒梅。你怎麽可能和我相比,根本沒有了與我相提並論資格……”
一時之間。鄭堅也卸下了偽裝,露出了獠牙,鋒芒畢露。兩個人四目相對,可謂是火花四濺,電光閃爍,讓旁人感覺壓力好大。寂靜無聲。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開口道:“鄭師傅,吉時快到了,還是先開張吧。有什麽事情,等儀式完成之後再說。”
“哦,章師傅說的是啊,差點忘記了正事。”鄭堅頓時反應過來。憤怒的表情一斂,又露出春風得意的笑容:“熊師傅,我們之間的問題,來日方長,不必急於一時。”
“今天是兄弟我新店開張的喜慶日子,我不和你吵。你要是給麵子,就安安靜靜的看著。不然的話,儘管離開好了,反正也沒人攔著……”
說話之間,鄭堅譏諷一笑。就去擺弄鞭炮了。他一點也不擔心那些風水師會倒戈,畢竟既然來了,就相當於上了他的賊船,想下去可沒有那麽容易。
再說了,他也相信那些風水師心裏應該清楚。在把他請回泉州的時刻,就意味著已經要與熊貿決裂了。既然這事已經做了,就要一路黑到底。想中途改弦更張,沒門!
熊貿也明白這個道理,冷冷的環顧一眼,儘管很生氣,不過也顧全大局,沒有爆發出來。他就是要留下來看看,鄭堅到底有什麽布置。
適時,包龍圖小聲道:“丸子,看到了沒有,他們徹底無視你。估計都覺得,風生水起公司之所以有今天,都是道果大師與熊老板的功勞。”
方元沒有說話,隻是仔細打量店鋪的布局。他不是來鬥嘴的,現在可是利益之爭,嘴皮子說得再厲害也沒用,還是要手底下見真章。如果鄭堅真想要對付自己的公司,那麽店鋪之中必然會有一些布置。
方元仔細打量之後,很快就鎖定了目標。因為在店鋪之中,也有一些內行人一眼就能夠看出端倪來的布置。比如說在地板的中間位置,就有一個突出來的圓台,圓台上應該是擺放了什麽東西,但是東西卻用大紅厚布遮掩起來,讓人看不清楚具體模樣。
反正方元隱約感覺到,這一個布置正朝門口,又對準他的公司大門,毫無疑問就是衝著他的公司而去。
“日吉時良,天地開昌。日進鬥金,大吉大利。”
忽然之間,鄭堅在門外叫喊起來,又順手點燃了一串鞭炮。一時之間,鞭炮嗶啪炸響,火光綻現之中,暗紅色的紙屑積滿一地。
與此同時,店中的風水師也坐不住了,紛紛湧了出去,拱手祝賀。
“開張大吉,福氣自天降,人氣自地升。”
“財源廣進,生意興隆。”
在眾人的祝賀聲中,鄭堅紅光滿麵,笑容可掬,眼中充滿了自得之色,還有一點淩厲的光芒。七年了,七年之恥,總有回報的時候。不過這事不急,可以慢慢地來。就好像是貓捉老鼠,等到戲弄夠了,再一口吞掉。
當然,這個過程不能快,免得有人過河拆橋。鄭堅臉上帶笑,目光卻悄悄地在一幫風水師身上掠過,心中充滿了鄙夷之意。真當他是傻瓜麽,想借他之手弄垮熊貿,然後再聯合起來把他驅離泉州。這種拙劣的手段,怎麽可能瞞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