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間,銀發老人直接鞠躬,誠意很足。不過這樣的誠意,張道一可不敢消受,急忙伸手攙扶:“白老,你這是要折我壽啊。”
銀發老人也不是裝個樣子,硬是想要拜下去,可是畢竟年老力衰了,比不上張道一這樣的壯年,被他穩穩的攙扶起來。
銀發老人無奈,隻得哀求道:“道長,佛家有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之語的說法,道家也講究度人救死消災解難,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白老,我不是不想救,而是救不了啊。”張道一搖了搖頭,最終還是給了一個提示:“要知道解鈴還需係鈴人!”
“啊!”銀發老人立時反應過來,急忙道:“快,欣兒,快給你房爺爺打電話,求他請那位大師過來一趟。”
“爺爺,那位大師……”少女小心翼翼提醒道:“估計現在正在氣頭上,恐怕請不動。”
“對對對,是我急糊塗了。”銀發老人拍了拍額頭,改口道:“備車,我要去賠禮道歉。”
“爺爺,你自己去,效果可能不大。”少女建議道:“應該帶表哥去,讓那位大師看到表哥現在的慘狀,或許還能消消氣,饒他一回。”
“這個……”
不得不說,少女的提議很有建設性,銀發老人也覺得有道理,不過也有些遲疑:“天鳴現在這個狀況,適合出門嗎?”
“此一時,彼一時。”少女輕歎道:“如果送表哥去醫院,途中受到什麽意外,的確有些不怎麽值得。問題在於,如果七天之內不解決這個禍根,誰知道他會不會……”
“所以呀,就算出門受些罪,也隻能認了。”
這話非常在理,銀發老人權衡了一下,立馬點頭道:“先幫天鳴處理傷口,然後打電話叫人調車,人和車越多越好,我感覺這一路上,恐怕不太平。”
事實證明,銀發老人的預感是對的。當匆匆忙忙趕來的醫生,簡單的處理了俊逸青年身上的傷口,一行人立即浩浩蕩蕩的出發。
途中,各種意外狀況不斷,載送俊逸青年的車子,總是無緣無故的熄火、拋錨、爆胎,把他折騰得欲仙欲死,戚戚慘慘淒淒,叫苦不迭,哀嚎連天。
“天鳴,忍耐一下,快到了,快到了……”銀發老人不斷安慰,眼中儘是無奈,還有幾分麻木之意。
沒有辦法,本來隻是兩個小時的行程,由於各種變故,硬是拖遝了半天。單單是車子,就報廢了二三十輛。上百隨行的人員,也由於各種傷痛折損近半。
“大災難啊。”
看到一個莫名其妙翻車,手臂骨折的司機,被大家拖救出來之後,冷汗涔涔的痛苦模樣,少女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小聲道:“道長,那件法袍,到底是什麽來曆呀,怎麽這樣邪門?”
“錯了,這不叫邪門。”張道一肅然道:“……法袍的主人心善,還給人留了生機。現在這些小災小難,不過是小懲大戒而已。換成另外的……誰敢亂動,肯定活不過今天,甚至還連累家人遭殃。”
“好恐怖啊。”少女忍不住咋舌。
“是你不明白那件法袍的重要性。”張道一沉聲道:“這樣說吧,如果你表哥沒有求得法袍主人的原諒,那麽就算他在七天期限過後僥幸不死。這事恐怕沒完,傳了出去,肯定有人讓他從此以後生不如死。”
“不至於吧。”少女驚駭道:“法袍的主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很厲害的人物。”張道一眼中充滿了崇敬之意,隨之話峰一轉:“當然,那是以前,至於現在嘛,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應該是那位的傳人。難道那位忽然失蹤,就是在教授徒弟嗎?”
張道一喃喃自語,表情十分複雜,浮想聯翩。
“道長,你說的那位,是誰呀?”少女纖手揮揮,看到張道一沒有回複,隻得百無聊賴的觀望窗外的風景。
乍看之下,少女驚愣起來:“咦,怎麽又回來了?”
“什麽回來?”張道一回神一看,也是一怔:“怎麽是這裏?”
“等等……”少女反應極快,忽然驚聲道:“房爺爺推薦過來,又被表哥算計扔到荒郊野外的那個年輕人,該不會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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