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間，路遠眼中也浮現幾分貪婪之色，情不自禁問道：“包兄弟，你這葫蘆賣嗎？”

“賣呀。”包龍圖點頭道：“給我三百萬，東西歸你。”

“呃……”路遠下意識的搖頭：“貴了，太貴了，最多三萬。”

“三萬？”包龍圖嗤之以鼻，也懶得多說，直接把玉石葫蘆收起來，貼身藏好。

“包兄弟，那小葫蘆的質地是不錯，不過東西太小了，三萬已經很多了。”路遠解釋道：“我收上來，再找下家出手，多少也要賺些辛苦費吧。”

這一番話，徹底暴露了路遠的水平與身份，鬨了半天，他居然是掮客。難怪店鋪裏頭的東西不怎麽樣，敢情品質不錯的法器，早讓他出手賺差價去了。

想到這裏，方元輕輕搖頭，也不再抱什麽希望了，直接招呼道：“包子，我們走吧，去別的地方看下。”

“方師傅……”路遠臉色一變，想伸手挽留，但是方元等人執意要走，他總不能真的攔著不讓吧，所以隻能眼睜睜看著三人離開。

走出門的時候，包龍圖忍不住嘀咕了起來：“沒有好東西，那就早說嘛，白浪費大家的時間，多耽擱事啊。”

“包子，少說兩句。”方元回頭勸道，目光餘光無意中一瞄，腳步就不自覺停了下來。

“我說的是事實嘛。”包龍圖輕哼道：“沒有當麵說出來，已經很給麵子了。”

“……寬容，做人要寬容，肚子裏能撐船。”說話之間，方元突然揚聲問道：“路師傅，同行一場，理應相互關照。你能不能實話告訴我們，真正的風水街在哪裏？”

“不知道……”路遠悶聲道，直接坐椅子上蹺起二郎腿喝茶。

“小氣。”包龍圖撇了撇嘴，指了指附近店鋪道：“不用問他，我不相信其他人不清楚，向他們打聽就可以了。”

方元輕輕搖頭，又繼續說道：“路師傅，難道你不明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道理？這隻是舉手之勞而已，不用堵氣吧。”

路遠頭一偏，置若罔聞，微閉眼睛，仿佛是在細品茶水滋味。

“嘿，他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包龍圖頓時不爽道：“理他做什麽，找其他人去。”

“噓！”方元悄無聲息示意，然後一踮腳，手一伸，居然把店鋪門框上的一塊東西摘了下來，然後重新走進了店裏，微笑道：“路師傅，這怎麽賣？”

“嗯？”路遠愣住了，轉頭一看，隻見方元手中的東西，那是一塊表麵斑駁，布滿了蛛網灰塵的木板。哦，不是木板，畢竟在木板麵上隱約有八卦的圖案。

這一瞬間，路遠看看木板，又看看方元，突然之間明白了方元的用意。敢情他把自己店鋪當成了街頭的小賣鋪，在不知道路途的情況下，隨便買個打火機或口香糖，那麽小賣鋪的老太太肯定十分熱情的指引方向……

想到這裏，路遠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汙辱，直接恨聲道：“五萬！”

“貴了，五百。”方元隨口還價。

“四萬！”

“四百！”

“三萬……等等！”路遠反應過來，立時瞪眼道：“你玩我？”

“不好意思，我數學不好。”方元笑道：“我的意思是，五百五！”

“哼。”路遠隨手把茶杯擱在桌上，伴隨著咣當聲響，他黑著臉道：“一口價，五千塊。同意就給錢，不同意自己找人打聽去，別來煩我。”

“三千行不？”方元弱弱回了一句。

“嘭！”路遠一拍桌子，順勢站了起來伸手道：“成交，給錢！”

“包子！”方元頭也沒回，直接吆喝了一聲。

“來了。”包龍圖配合默契，走了進來解開腰包，稍微摸索了一下，就取出五小疊鈔票，不情願遞了過去。

路遠理所當然接了過來，自然而然的檢查起來。從手感來判斷，他就知道這些是真鈔，嘴角不自覺微微上翹，眼中儘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此時，方元問道：“路師傅，現在可以指點迷津了吧。”

“去城隍廟。”路遠隨口道，沉醉於數鈔票的快樂中。

“謝了。”有了答案，方元轉身就走，一刻也不停留。包龍圖自然緊跟其後，順手拉上一臉茫然迷惑的蒙龍，轉眼就消失在街巷角落。

片刻之後，路遠數完了鈔票，也注意到三人匆忙而去的身影，不由得在心裏評價一句：“大傻子！”

“總算沒有白費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