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打量了眼包龍圖較為高壯的身體,那個青年的目光也有幾分閃爍,權衡利弊之後,一臉色厲內荏的表情叫道:“姓包的,你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容不得你撒野。”
“撒野?誰撒野了,人還是狗?”
包龍圖撇嘴道:“旁邊有條惡犬在狂吠,算不算是撒野?”
“你……”一瞬間,青年臉上一陣青一陣紅,氣急敗壞道:“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趕緊給我滾出去。”
“丸子,看到了沒有,有些人真是沒有自知之明。”包龍圖懶洋洋道:“真把這裏當成是自己家了,讓我們來就來,讓我們走就走。”
方元笑了笑,也隨之附和起來:“有人想要反客為主,也不知道問過主人了沒有。”
“孫,你這麽diao,君悅老總知道嗎?”
在兩人的調笑下,青年氣得怒不可遏,但是又有些敢怒不敢言。
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這樣的場景,肯定覺得方元和包龍圖太過分了。然而實事求是的說,追溯雙方的恩怨,責任應該在那個青年。
這個青年叫孫浩,說起來與方元、包龍圖曾經是同事,屬於飛雅公司一員。問題在於,這人品行不好,在公司的時候,一邊拿著飛雅的工資,一邊出賣情報給競爭對手。
比如說飛雅與另外一家公司在競爭同一單生意的時候,顧主喜歡考慮其中的性價比,讓雙方在同等條件的情況下,各自報一個價格。誰的價格低,顧主就把生意給誰。
作為公司一員,孫浩不幫公司爭取業務也就算了,居然還為了自己的私利而出賣公司的底價,這簡直就是食碗麵反碗底(吃裏爬外)!
開始的時候,大家也沒有察覺,隻是覺得運氣不好才功虧一簣,但是次數多了,才意識到不對勁。一番排查,方元和包龍圖洗清了嫌疑,而孫浩也十分機敏,感覺到風聲不對,連招呼都沒打一個,就直接辭職不乾了。
為此,彭總還直接率了杯子,生了好幾天的悶氣。也就是苦於沒有證據,不然的話,把事情一說,證據一擺,孫浩絕對在泉州混不下去。不像現在,就算彭總給一些同行公司打了招呼,但是也不知道孫浩通過什麽關係,居然混進了君悅之中。
要知道君悅設計公司,那可是泉州設計行業名副其實的龍頭老大。泉州富豪別墅,包括政府機關單位,城市公園之類的設計方案,大部分是出自這個公司之手。
與君悅相比,飛雅根本上不了台麵。所以知道孫浩抱上了這樣的大粗腿之後,彭總再怎麽氣憤,也隻得放棄追究下去了。
與此同時,包龍圖不提君悅還好,一提孫浩才想起來,今時不比往日,自己身份已經不同了,不再是以前屈兩人之下的雜工,而是大名鼎鼎的君悅公司一員。
想到這裏,孫浩傲然抬起下巴,表情輕蔑道:“你們知道君悅,那麽就應該清楚,這棟別墅的業務,肯定是我們君悅的囊中之物。不管你們從哪裏聽到風聲,不自量力的跑來這裏湊熱鬨,都更改不了其中的結果。”
說話之間,孫浩斜視冷笑道:“你們最好立即滾,不然的話我就叫人了。你們想清楚了,私闖民宅,那可是不小的罪過,被打死了也活該。”
“喲喲喲,我好怕……”
包龍圖縮了縮手腳,看似害怕的樣子,神態卻與之相反,一邊捏著指關節,一邊獰笑道:“叫啊,有本事你就叫啊,看有人過來之前,我們能不能把你打趴下。”
“你你你……想做什麽。”
見此情形,孫浩臉色有些發白,聲音微顫道:“我可警告你們,打人是犯法的,要判刑坐牢的,嚴重的話,一輩子都別想出來……”
“既然這樣,不把你打得下半生不能自理,我豈不是很吃虧?”包龍圖惡狠狠道,像極了影視劇中的大反派。
孫浩一聽,轉頭就跑,起碼衝刺了一百米以外,聲音才斷續斷續傳來:“有種……你們就給我等著……”
“哈哈,這孫子還是和以前一樣,膽小如鼠不經嚇。”包龍圖開懷大笑起來。
“他膽兒不小,隻是好漢不吃眼前虧罷了。”方元淡笑道:“說白了,就是欺軟怕硬,胸襟又窄小。現在被你這樣一嚇,回頭肯定會報複回來。”
“他算什麽好漢,充其量不過是個敗類。”包龍圖無所謂道:“至於報複?誰怕誰啊。想當年,我可是混過社團的……”
“真的假的,什麽社團?”方元十分好奇。
“大學武術表演協會,我當時可是會長。”包龍圖理直氣壯道:“怎麽樣,怕了沒有?”
“怕,怕了,我怕你被打的時候,哭著喊著埋怨對方不按套路打……”
說說笑笑之中,兩人也隨之走近別墅建築。
這個時候,兩人收斂了笑容,表情多了幾分慎重。儘管打聽的過程不算友好,但是也從孫浩那裏探出了口風。房東升不僅是請了飛雅公司而已,另外還有君悅公司。
君悅公司在泉州的地位,就相當於一頭大老虎,呼嘯山林的獸中之王。現在兩人想要在君悅公司手中搶業務,無疑就是虎口奪食。
“就知道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包龍圖嘀咕道:“丸子,你做好心理準備吧,我們或許要白跑一趟……”
“別說喪氣話。”方元倒是挺樂觀:“不到最後,怎麽知道我們沒有翻盤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