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脈形成的水道最初清澈無比連微生物都沒有，久而久之魚蝦蟹便開始逐漸出現，如今出了很少一批被蘊脈深度滋養的特化淡水動物。

“你真是費心了。”司長老說著笑了笑，那一笑把兆青又給笑的偏開眼神。

兆青從不知道美麗這兩個字有真正意義上的等級，司長老絕對頂級，多看兩眼他額頭都會微微出汗的那一種。

兆青是幾日前忽然發現司長老在小世界中。

那時兆青似乎碰巧撞上司長老抓魚打牙祭，彼時司長老雖然看起來精神不錯但身上有明顯的傷。兆青沒問為什麽司長老在這裏，他記得在紫金門上司長老的神異舉動，那落雷伴隨著司長老下身染紅的長袍助了特人類一臂之力。

得到了河圖洛書之後兆青才知道，絕大的力量之側也是最大的限製，想來那時司長老雖雲淡風輕卻承受著難以言喻懲罰帶來的痛苦。

兆青直接在水邊給司長老開了火，做了烤魚還給弄了幾個青菜。司長老那天起不再躲躲藏藏，而是找了一處蘊脈休息下來。

司長老不會做飯，不喜歡火，所以兆青養成了給司長老送飯的習慣。異人自有例外，需要更多的是心照不宣。

後來兩個人熟悉了，兆青才知道應張司三家唯有司家所統領的那族能打破所有界限和壁壘。

所謂全維原子、穩定島、甚至是其他自然或非自然的屏障，在司家眼中都沒有任何意義，隻有他們不想去的地方，沒有他們進不去的地方。

司長老受傷嚴重，洛書全維原子內有能助他傷更快愈合的能量，所以他選擇不告而入。若兆青不發現他傷愈會自行離開，按照他的能力不被發現很容易。

但司長老躲得過兆青的“眼睛”卻沒有躲得過另一個人，他被兆青發現也是因為躲避其他人，結果拎著一條魚被兆青撞個正著。當然此話沒必要深說，連兆青都不知道還有這個際會。

“我離開前應該能完成，”司長老笑看兆青因看了自己幾眼而產生的窘態。

兆青：“辛苦您了。”

“沒事兒，既然都被你發現了我也不好裝著自己沒存在，就當這陣子的租金了。”

兆青翻著乾爽石頭上的一遝紙，司長老最近在幫兆青整理描繪整個小世界的植物。

司長老不用離開腳下的土地也能看到小世界的所有動植物，但他那個不是兆青的“上帝視角”。他畫出植物的肖像，並寫出了如何養殖、如何在不影響植物本身的情況下增加產量等等。

兆青：“您給的提示都很有用，最近我都開始讓洛書軍普及下去了。”此處生活的人越來越多，需要的物資也會越來越多。

“有用就行，反正我這也是經驗中的順手不算能力，”司長老：“有的人起筆落筆都能出現新的植物。”

“你們真奇妙。”兆青說著心思卻猛然轉到末世之初，說：“這裏的一切植物都應該感謝一個人。”

司長老看著兆青的表情，他無意參與這些和他無關的事兒，他說：“若頻頻想起，必然會再次預見。”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嗎？”兆青笑著打趣。

“可以啊，現在都能和我開玩笑了。不像前幾日，日日臉紅，我還以為我怎麽著你了。”

司長老的性子在兆青眼裏非常奇違和又理所當然，司長老偶爾異常深沉，偶爾非常活潑。

“看久了多少有點抵抗力。”兆青說著視線又滑到水裏。

司長老隨著兆青的視線往下看，語氣裏有些微可憐，說：“都不漂亮了。”

“怎麽會，很漂亮的！總有一天會恢複光彩，您多吃點兒。食補最有效果！”

“嗬嗬，好。”

“那我不打擾您，您吃了早些休息。”兆青說著在司長老的目送下離開。

剛回到自然世界陳陽就把兆青摟個正著，說：“不是說幾分鍾嗎？現在都十五分鍾了。”

“誰還不得寒暄兩句啊。”兆青，“你少端醋碗。”

雖然司長老的情況和休息的位置兆青不能告訴陳陽，陳陽也可以不問。但陳陽知道這個大美人兒天天需要兆青送飯不免吃味，危機感啊，危機感。

陳栗：“二叔不吃醋就不是二叔了，哈哈哈。酸咯，知道我們棗兒多吸引人了吧。”

兆青笑著製止陳栗氣陳陽，反手把陳陽拉到飯桌上，外麵忙的人陸陸續續回到家裏。

當心情不一樣時，同樣的劍齒虎、同樣的起居室也給了他們不一樣的感覺。

那是家的燈光，在冰雪中引著每個晚歸的人回到溫暖的巢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