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青俞升等了片刻,趙然斌從吳成雷的全維原子中帶出來個軍人介紹說:“彭鈺,這次隨扈的質暗者之一,是目前隨扈中意識能量最強的質暗者。”
兆青:“見過,請坐。”軍人在出發前都與洛書小隊中的陳家人見過一麵,彭鈺也是經常出入吳成雷全維原子的隨扈,大家都算有眼緣。
彭鈺:“你們好,然然把情況都和我說了。”
趙然斌:“彭哥,想請你從質暗者的角度分析分析對方的能力和達成方式。對方太強了,我怎麽也想不通!”
彭鈺:“相信楚上校已把所有超特人的能力分析報告給過你們了,關於質暗者的能力分析在報告中描寫非常詳細。”
俞升:“是,我們現在已知道質暗者的特能針對的是意識島及意識髓鞘,質暗者使用意識能量形成意識觸須連接對方意識島外的意識髓髓鞘形成信息。所謂的意識溝通是我們自定的技能名稱,理論上這種溝通是單方麵的,由質暗者在被連接的意識髓鞘上公布信息,並由質暗者在所連接的意識髓鞘上讀取信息。”
彭鈺:“對,按照帝都的分析和我們這些質暗者的自身比對來說,意識髓除了是意識島的保護膜之外、意識髓鞘的狀態反饋也對應著我們日常情緒和大腦淺層指揮下的肢體動作。”
俞升:“這個知道,我們作為導師下的智明質暗者在意識島上鎖讀出來的內容都是意識髓鞘所展示的,也是因此我們獲得了所謂測謊能力。如果想要達成被動意識通聯則需要質暗者使用意識觸須攻擊打開意識髓鞘形成意識通路,由智明者使用意識探針通過意識通路完成被控製意識島的底層意識信息的更改…這一部分我看過文件但知之不詳,也從未和質暗者聊過這些事兒,所以請您解惑。目前這部分信息在實踐中是否有所更改或更新?”
彭鈺:“關於這部分暫時沒有更新,內容和您複述的一樣。”
“那意識觸須在你們質暗者的眼中是實體嗎?可見嗎?”俞升。
“不可見,但可知。”彭鈺點了點自己的眼睛又說:“不是用眼睛看到的,但我知道它的運動、形態、粗細、能量強弱等等,應該比較類似於智明者視角下意識探針對意識島內容的天然理解和改造能力。您從未看過自己的意識探針嗎?”
俞升:“我這邊暫無質暗者可以配合,對意識通聯這個由智明質暗者共同完成的技能,就我個人而言的角度我保留意見。”
彭鈺:“可以理解,這是個很危險的技能。我和隨扈智明者也隻進行了一次實驗性探索,被攻擊的戰友因此休息了小半個月,一直靠特化蟲草才將意識髓鞘養好。”
俞升:“所需時間這麽長?還是有特化蟲草的情況下?”
彭鈺:“嗯。兆青先生被質暗者連接的當下,沒有任何人‘看’到特殊情況嗎?”
兆青仔細聽著,經過第十五次衝擊波後大部分超特人都可以完成視角升維看到其他特人的意識島,但在他們眼中意識島就是一團光雲,不像智明質暗者能讀出細節。
“沒有。”俞升。
兆青:“除了意識島本身之外我們其他分類下的超特人也能‘看’到什麽嗎?”
俞升:“我認為所謂‘看’這個視角是我們目前的代償作用,未來我們特化完成應該就可以整體躍升上去,即便用視角來說明不代表我們用的是視覺。我想這種感知狀態非導師下的智明質暗者應該沒有認知方式,應該是我們分類獨有的。”
彭鈺表示同意,又說:“隻可惜當時我沒在,沒辦法用站在質暗者的角度上來了解她的來手方式。帝都徐飛少將認為意識髓鞘內有我們人類視聽味嗅觸五感,但這是我們離開前得到的推論信息沒經過證偽。如果今天攻擊兆青先生這個人真的可以通過意識觸須聯通意識髓鞘而聽到我們這邊的對話,那就可以作為這信息的佐證。”
俞升:“你做得到嗎?”
彭鈺搖搖頭頗為遺憾的說:“然斌進去第一次說明情況時我就試過了,我不行。再說質暗者的意識觸須也有距離限製的,我如今不過能連上千米處的意識島,這人難不成是第一、第二超餘質暗者?”
俞升垂下眼,陳氏小隊其他人停止思考隱藏掉第二質暗者超餘在知桓處的信息。
趙然斌:“陳少將意識觸須如今有多長,知道嗎?”
俞升:“資料上說方圓百裏。”
彭鈺:“對,說是剛夠華夏帝都基地目前的範圍。”
如今除了長白基地之外其他基地都已陸陸續續遷移完畢,帝都小五台山基地徹底躍升為華夏基地,帝都區更名為中央區。華夏基地三門守衛,分別是紫金門,三山門和五嶽門。
長白基地保持原名等遷移完畢再決定是否做調整。剩下未遷移進入華夏的人要麽是等待軍人接的那些無能力遷移的小流民群體,要麽就有可能已經被徐康收歸。
“彭先生,那你的意識觸須可能產生物理傷害嗎?”兆青說著伸出手,他沒讓陳陽處理他手背的傷口。如今血珠已經止住,在特人的恢複能力下逐漸變成一條紅色的印記。
彭鈺:“不可能,意識觸須既然是意識態,暫時就不會達成真正的物理傷害。我試過用意識觸須打開意識髓鞘,造成的傷害的都是意識層麵上的,如果真的有影響最多影響到五感,類似於限製暗物質武器達成的攻擊…”
俞升:“你們的意識觸須和暗物質武器,一樣嗎?”
這個問題讓彭鈺想了蠻久,末世後大家都在努力適應成長,留給自己思考的時間並不多。
兩分多鍾後彭鈺說:“首先,帝都智明者說過所謂意識島中的意識能量很有可能是暗物質能量的另一種說法或是變種能量,這個你們看過資料對吧。”
兆青俞升等人點了點頭,陳栗和陳傑也湊了過來,不開會不代表他們不好奇新推論。
彭鈺:“但這部分信息也是一樣沒有證偽,而暗物質武備這個名詞並非是從任何超界道具中知曉的信息,而是你們這些智明者不約而同給出的新名字。原因也都非常整齊劃一,是因為身邊的全維原子所有者看到了聚合在先知腦袋位置的透明能量聚合線,對嗎?”
陳傑:“小哥哥,你這個話說的很有意思哇。”
彭鈺笑了笑看了看俞升和趙然斌,又說:“這種來自於超特人同種分類下產生的‘不約而同’的思考路徑和推論一直是我最不能理解的地方,雖然我也和其他質暗者一樣產生了近似的思考回路。”
彭鈺:“所以我和倩姐的想法一致,這些所謂的代稱背後是否是同一種能量?因為產生於不同種類的超特人,而被‘不約而同’的用不同代稱加以區分方便溝通呢?就比如牛奶、羊奶、駱駝奶,本質都是蛋白質、脂肪、糖類、維生素和礦物質組成的,隻不過濃度有差異組成方式有差異。”(李倩:荊楚區智明者,楚阡的副手)
趙然斌:“你這個比喻方式真的…”
彭鈺:“怎麽,直白到侮辱你的智商了?”
趙然斌:“我到也沒有這麽敏感啦,彭哥威武。”
從智能本身的角度上來說質暗者和智明者差異並不大,在末世後的科研產出比也差不多。但質暗者付出能量卻上不了意識維麵隻能聽任智明者傳達信息,這讓智明者和質暗者某種意義上有點不對付。
俞升:“彭先生,每次衝擊波時和自然神禁忌之言隨機打開時你什麽感覺?”
“衝擊波還好,但其他時間非常不好。”彭鈺苦著臉說:“衝擊波特化當時我們質暗者都暈著,那種被抽取意識能量的感覺很模糊,不適感很少。但自然神禁忌之言隨機開啟時,我真是…就感覺有個管子強行連上我們的意識觸須,往外抽著意識能量讓我無法幾種注意力連睜眼都費勁。雖然結束後意識能量會倒灌充盈一次,但每次下來我們都要緩好久。”
兆青:“很難受嗎?”
彭鈺:“可不是唄,重要的是你完全拒絕不了,這是無差別無概率的全體質暗者隻要有一口氣就都得被動提供能量的場麵。自然神禁忌之言所造成的維麵開一小時我們都得上,維麵開三十六小時我們也得都上。”
俞升:“衝擊波時全球意識濃度極高,你們有被抽空的感覺嗎?衝擊波時雖被抽取能量但不適感很少?自然神禁忌之言隨機開啟時你們質暗者的情況會更不好?”
彭鈺:“是”
俞升:“那自然神禁忌之言其他情況下打開,你們的感受與周圍的意識濃度有關嗎?是所有質暗者不分距離都產生一樣的效用嗎?”
彭鈺:“咋說呢,這種東西不能量化,抽一分和抽五分帶給我們的難受指數一樣,都是拿大錘給腦袋幾下,不能說打出來多少腦漿我們才多難受,對吧。我唯一確定的是我們暫時還未被掏空過,也沒死過。不過作為質暗者我要拜托一下各位,我相信未來你們和上層一定能對話……”
“請千萬每次隻打開一塊石板,好嗎?”彭鈺雙手合十作揖狀又補充說:“我一點兒也不想知道多塊石板同時開啟下我們這些質暗者的狀態。”
“看來我們這些人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想問題,全然未考慮過其他人的狀態。”俞升完全沒想過這件事兒語氣裏頗有些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