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珍:“約麽兩三個颶風之前吧,我對時間不敏感,不好意思。”
兆青:“這就夠了,兩到三個月之前徐康就已經帶著人經過疆區。他很有可能也是因為海拔高度的原因而暫時停留,核輻射的事已人儘皆知。他有可能離開華夏去其他地方嗎?會不會他已經帶著人轉向去內陸了。”
曲珍:“那幫人很邪性!”
兆青:“什麽意思?”
曲珍:“他們之中有帶著硬皮巨大的鳥,還有比人高的黑殼蟲子,蟲子很聽話。”
“什麽?”陳陌都顧不上自己身上因持續特化而引起的劇烈疼痛,坐起身。
陳栗:“什麽樣的蟲子???比人還高????”
曲珍:“我就看到了四五隻那樣的蟲子,在你們照片上的那個人手旁憑空出現。黑色圓圓桶一樣的身體、上麵的頭很小有吸管一樣的嘴會吸血,背上有黑色的草、或是青苔絨毛什麽的,有著螳螂一樣的臂刀鋒利無比,還有一根看起來異常柔軟的觸角,整體非常惡心,我從未見過。那時候我差點被拋下,所以圍觀的時間長了點兒,若不是我謊稱我懷孕了,他們不會將我也帶入植物空間中。”
陳栗:“我艸他媽,徐康他們到底弄出來什麽玩意了…”
兆青:“這蟲子和當時攻擊姨夫讓姨夫中毒的蟲族是一類嗎?”他說著拿回手機換了個相冊給曲珍看了看在楚阡那邊得到的死亡蟲族的照片。
曲珍:“和這個體型差不多,但你這個沒有螳螂一樣的臂刀,蟲子腿也少了兩個關節,我見到的蟲子能跳非常高。而且你這個蟲子的肚子好扁,我見到的蟲子會吸血,肚子會鼓起來。”
兆青:“吸血??姨夫受傷當時蟲子的口器已經紮進他的脖子,除了釋放毒素並沒有吸血。”
曲珍:“我確定會吸血,”她指著自己的動靜脈,比劃了個紮進去的動作,“它們的角度非常刁鑽,一下就能紮進去。我能看到它們的吸管裏麵有兩條小的管子,一側往裏麵吸血,一側往外送著乳白色的東西,沒一會兒那人就跟化了一般隻剩下皮囊,裏麵都被它們吸食乾淨。”
陳栗:“我的天,這叫什麽進食過程,太惡心了。還有螳螂一樣的臂鐮??”
兆青:“不對,不對!徐康手邊怎麽可能憑空出現活的蟲族!穩定島不可能存活物!隻有兩種可能…要麽這蟲子不懼怕停滯時間空間的真空穩定島,要麽就是徐康…”
陳栗:“他有全維原子??”
兆青:“不可能?他是超餘倒錐所有者。”
陳栗:“爸爸也是啊!”
兆青一愣,陳栗說的也對,他不敢百分百確認徐康的情況,一時之間好多推論擠在他的腦袋裏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陳陌忍著疼痛問:“棗兒之前想說什麽?”
兆青:“要麽就是徐康可能使用其他人的全維原子,比如哥和二哥現在也可以在外麵直接拿出小世界內的成熟的果實。理論上如果有足夠的時間,你們也會像阿陽一樣,可以在外麵通過碰觸直接轉移**小動物進入小世界,未來你們也會如我一般擁有從小世界直接帶出動物的能力。”
陳陌:“你擔心玉溫兒?”
“我…”兆青一愣,“對。艾哈邁德和沙地裏他們可以對意識島產生傷害,那徐康和別的質暗者是否也可以?所謂修改底層記憶是不是已經被達成了?一部分成為死識兵,那如果有全維原子的人會不會也會同步開放屬於自己的一切。如果說其他質暗者沒有那麽強的能力,也許就是沙地裏幫了徐康,又去幫了艾哈邁德?”
陳栗:“我艸,不會吧,動了溫兒??”
瓦連京:“誰動了溫兒?”
陳栗見瓦連京醒了,轉身將他們剛才說過的話一一轉述給瓦連京。沒多久陳傑也醒來,聽到這些話一臉懵逼。
陳傑:“我就睡了一覺蟲族就在兩三個月前二次發育了?溫兒有兩個哥哥啊,不會被你們言中吧!她們也不是很弱啊,沒那麽容易被控製吧!”
“曲珍大姐還說我們救了一些人…”兆青一拍腦門趕緊在手機裏找出玉溫兒一家,讓曲珍大姐看照片。
曲珍擺了擺手沒有看說:“夢裏的畫麵模模糊糊,很難看到人的相貌。”
兆青:“您能知道地點嗎?”
曲珍搖搖頭:“總是一片一片的青灰色森林,我也分不清。”
陳栗:“徐康真是我們的噩夢了…他到底要什麽啊?”
“不是我腦洞大,先不提他要做什麽。蟲子一般都是社會型的,當時咱們和姨夫還說過,攻擊他們的是不是落單蟲族?如果徐康能夠控製蟲族,若有必是一群啊!數量難以推測!媽耶,不會真的形成科幻片裏的蟲族吧!”陳傑說著跳到俞升身邊連著喊了好幾遍。
陳陌:“他聽得到!”
兆青:“珍姐你再回憶回憶,見到徐康的時候,他有沒有說過什麽?或者有沒有別的動作之類的,什麽細節都可以?”
“說過什麽?…”曲珍仔細回憶著,陳栗乾脆解開曲珍身上的安全帶,他們不得不相信曲珍。
在一起生活也有一個月了,俞升有太多機會測到曲珍所說的經曆都為真,一直被囚禁經曆的女人沒必要此時在徐康的事兒上撒謊。
曲珍:“我隻記得這位徐…康身邊的人說過讓夾浦他們放棄抵抗,進入他的隊伍。”
陳栗:“夾浦的人沒有出現鬼上身一樣的情況內鬥嗎?”
曲珍:“沒有。”
兆青:“徐康身邊沒有足夠強大的質暗者。”
陳栗:“我艸,還好隻有一個沙地裏,我差點以為第一超餘質暗者和徐康在一起。珍姐,你再重新把當時的情況逐字逐句的完整講一遍。”
兆青:“珍姐,這些信息對我們太重要了。如果您願意的話喝這個,特化蟲草雖然長得…不太能讓人接受,但不止提神健腦!會有助於意識島的能量累積,意識島強健對你的腦也有好處,能逐漸讓你想起很多事兒。”
曲珍直到現在也不懂什麽是意識島,更不明白什麽腦和意識島能量累積之類的雙重轉換關係。她雖然從不管司蒼布吃什麽,但自己因為傳統習俗的緣故很多東西隻要不熟悉她就不會吃。
尤其是蟲草的長相太過挑戰她曾經對植物的認知,兆青曾經勸過,曲珍明明知道對自己的腦子好,也一次都沒有吃過。
按照兆青溫柔的性子,斷然不可能在被拒絕後還拿出來,可有些事兒太重要了。
俞升還昏著意味信息有可能直接傳到帝都去,否則下一個衝擊波會遇到什麽,誰也不知道。
曲珍想也沒想接過兆青手裏的湯,咕咚咕咚幾口全喝了,連裏麵的蟲草都用手抓出來嚼了吃。
陳栗突然眼眶一酸,曲珍是真的很想在這個家裏生活,或者說曲珍是真的很希望他們能夠從內心接納司蒼布和狼族,甚至可以為了他們想要的信息而去吃不符合她生活觀念的食物。
曲珍咽下嘴裏的東西,抹了抹嘴說:“我不是故意瞞著你們,我不知道這對你們很重要,我…之前影影綽綽的…”
兆青:“珍姐,不用解釋。”
“對,珍姐,我們家從不問以前為什麽,隻看以後做什麽。”陳栗握著曲珍的手:“您相信我們,我們就相信您。”
“好。好!”曲珍閉上眼仔細想了想,將她能找到的記憶事無巨細的和兆青他們說明。
俞升雖然沒有醒,但閉合的眼皮下眼珠急速的轉動顯然將這些信息都接收到了。
曲珍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描述給兆青,後來曲珍看出他們都在向俞升轉述,乾脆坐的近了點兒。
等到陳陽和俞升兩人醒來時,一切信息溝通都已塵埃落定。
俞升捂著胸口急速的呼吸不斷的喝著蟲草湯緩著精神,而陳陽則是滿臉懵逼的看著所有人憂心忡忡的臉,在兆青的說明中麵色越來越沉。
司蒼布還沒有醒,所有人從保溫包裏轉移出來。
曲珍聽了幾句他們的對話,聽不太懂自己又費了不少心神去腦子裏挖掘記憶,又累又乏洗了個澡就又去睡了。
陳氏一家則聚在一處把孩子們弄乾淨,草草填飽肚子開始交流信息。
俞升幾乎沒怎麽吃東西一直喝蟲草湯,他這一次一心幾用累的不行。他緩了很久才說:“你們說的每句話我都轉述了,但目前為止承天並沒找到徐康等人的意識島的位置。如果珍姐對時間的記憶沒有錯,那麽半年前姨夫受傷時蟲族還未完全長成,帝都所遇到的蟲族也沒有出現吸血和臂鐮的情況。兩個月蟲族的能力就翻了一番,如今又三個月過去了…”
陳陌:“沒有新的蟲族出現嗎?”
俞升:“帝都說最近沒有遇到蟲族,即便偶爾有零星幾個也未發現這個程度的變化。”
陳陽算了算路線:“徐康先到武漢又如疆區?來這兒乾嘛?要海拔落差找個山就好了?”
陳傑:“這老東西的想法難以推算,再說徐康他肯定會隱藏意識島的。珍姐說了沒,多少人?”
兆青:“她看到參與作戰的有小兩百人,但有全維原子存在,人數可以隱藏。”
“還有個事兒,徐康這次在維麵上說河圖洛書在他身上。”俞升。
陳陽:“放他媽屁!”
兆青:“不可能,那我這裏是什麽???”
俞升:“當然,他不可能有洛書隻是攪混水,顯然上個衝擊波在維麵上,承天在與我交流時遮蔽他意識島發言和接受信息權利、讓他知道帝都已對他有所防備。經過了一個月的思考,沒想到他會狗急跳牆冒名頂替。”
陳栗:“這有什麽好處?”
俞升:“一箭三雕,一來向其他智明者說明他手上擁有的籌碼;二來也是想把承天拉到他那一側;三來,他這一路奔波,去過地方未必比我們少。因為各種原因他也去過高原,所以這很有可能也是他安撫他手下人的一種方式。”
兆青:“對,對。沙地裏說過他們得不到羅摩耶那頌,而我們華夏也未必能得到自己的聖物,我們的政體必然分裂…”
“就算他有方法說通他帶著的那幫傻逼,外國的智明者會相信又怎麽了?用嘴說承天就會相信嗎?”陳栗。
俞升:“徐康了解咱們的行進路線,知道咱們並未進過帝都。我和他都是金色超餘攜帶者,誰也沒有和承天麵對麵,在維麵上也不存在測謊這種技能,所以在他眼中說話是有意義的。
俞升:“還有一個點我希望你們別忘了,意識維麵上不僅僅是我國智明者和外國智明者的區別,也有我國其他並未轉移完畢的遺留基地智明者,明白嗎?決定最晚啟程去帝都的人一部分是留守的戰士,另一部分是持觀望態度的其他智明者所引領的特人群,一旦這個消息被這些智明者傳出去,必然有人相信。”
兆青:“他這是…”
俞升:“他開始公開拉人頭了。”
陳陌:“你怎麽說?”
“什麽都不能說,”俞升:“我不懂政治外交,更不知道自己的爭辯在這麽多智明者的理解下會變成什麽樣兒。如果我辯駁成功還好,萬一沒成功很有可能暴露我們和帝都之間的親緣的關係,或者其他的什麽。再說我殺死艾哈邁德爭奪金色超餘的事實存在,某種意義上算是公敵,不如緘口不言。徐康沒有了對手就算有人應和,其他智明者對徐康所說的真偽性也會打個問號。承天在公開意識維麵上態度很模糊,隻說需要更多信息來判斷,用似是而非的回複按住了徐康。”
“超餘維麵?”陳陌問的是公開維麵結束後的4時。
“沒了外人,我自然配合徐康的表演,在承天麵前表忠心說如果我們沒有洛書又怎麽可能一直在路上之類的官話。徐康則是說上次衝擊波他就提醒過第一超餘智明者要小心被蒙蔽,解釋著自己為什麽沒有在上次說明自己有洛書之類的話。這次承天聽了一會我和徐康狗咬…爭辯”俞升差點說狗咬狗又說:“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你們在外麵說話,我馬上找了個由頭和承天說‘徐康擁有和他的單獨溝通的12小時’,我也需要擁有不被打擾的陳述時間。而這一次徐康同意了,他可能認為承天一直緘默不言是對我起了疑心。”
“徐康的意識島一被壓製承天就鬆了口氣一樣的說‘沒想到徐康能出這種招’,我沒時間和承天閒話,把你們說的話全部轉述給了他。”俞升:“承天聽到蟲族的成長也是一驚,他說之前遇到蟲族每次都是單獨出現,如今看來很有可能是徐康控製的蟲族先頭兵。”
瓦連京:“其他地方?沒有出現蟲族?”
俞升:“目前為止公開維麵上其他智明者的描述中都沒有出現蟲族,唯有華夏土地上出現了,很麻煩了。”
陳栗:“這個徐康到底是誰?”
俞升:“不必我知會,在阡哥把我們所說的情況告訴承天時,帝都就翻過徐康的老底。華夏戶籍係統裏沒有你們,但不代表沒有徐康。他末世前就是昆明宣傳部的政要,從上到下一家老小都在檔上,祖上三代都是當地的花農。徐康的學習從政經曆非常勵誌,是少見在帝都這種挖掘信息能力下仍顯得簡曆清白的人,親屬無人從政。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他有個兒子在新加坡念書,末世來臨之前他兒子沒有出入境記錄,咱們在昆明也沒聽說他有兒子,也許沒趕回國。另外,徐康父母和妻子都已經離世。”
瓦連京:“他有沒有可能知道你們的親緣關係?”
俞升:“除非溫叔叔身邊有兵叛變、或者溫叔叔和姑父一家有人被徐康控製讀取到信息,否則不可能。我們隻在這兩地有過這部分信息的溝通,就算徐康有渠道知道武漢對我們很熱絡,也不會知道其他的。因為直到現在帝都和武漢、上海、西安、之間的姻親關係對外依舊是隱藏的,與姻親有關的資料早在陳家決定參與布局從政時就全部清掉了,徐康沒出生前所有嫁娶進陳家,或從陳家出去的的人資料在明麵上都洗乾淨了。
再說當年在昆明城陳陌陳陽的資料都是我照著你們假護照寫的,除了年份和姓名什麽都不對,維麵上根本沒提過陳和溫的關係,姓陳就是一家嗎?再說你們陳家在帝都的人官麵上可都姓李,唯有陌和陽的父親保留了陳姓,又怎麽能想到武漢楚家身上去。如果不是親人,很難從阿陽的相貌中看出爸爸的痕跡,也不可能看了陌想起媽媽。”
陳栗:“這倒也是,這麽繞的關係連我們自己都算不好,更別說外人了。難不成徐康的父親認識…也不對啊,不是說花農嗎?會知道莊景鴻老爺子和帝都那位老太爺的身份?”
“對,如果知道的這麽多,沒道理陳楚溫家會不知道徐康的存在。”俞升:“徐康的父親確實就是個花農,畢生沒出過他的鎮子,此事與徐康的上一輩兒沒關係。”
瓦連京:“看來和徐康本人脫不了關係。”
“對,徐康身上仍有重大疑點。有個事兒你們要清楚,超餘維麵上徐康和我爭辯時很清楚的說出了河圖洛書的樣子,他說洛書是個完整的龜殼,讓承天不要相信我這個搶奪別人金色超餘頂替洛書小隊的人。”俞升:“這也是我和承天在後半段討論的重點,徐康為什麽會知道連我們都不知道的信息。承天說河圖洛書是龜殼這件事兒當年知道的人兩個巴掌就數的全,連承天都是末世後才從溫叔叔處知道這個細節的。由此推斷徐康必然參與了四十年前的事兒,如果他知道我們之間有親緣紐帶,又怎麽會出這種昏招,去試圖奪取承天的信任。”
兆青:“什麽程度的參與?三四十年前,徐康二十多歲吧。”
俞升:“承天早就和家裏人將曾經的往事全部複盤,並重新梳理了當年參與事件的所有工人、學生的記錄。那個年代大學生不多,粗活工人乾,但挖掘的細致活都是學生做,徐康也是考古隊的一員。”
陳陌和陳陽聽到這句準確回複臉色瞬間就變了。
俞升:“你們倆兄弟也不用激動,有些腦洞可以暫且關一關。我們先不管當年帝都的謀劃是從多久之前開始的,但這個挖掘事宜的最終目的就是河圖洛書。帝都已經窮儘當年的技術條件上下篩查過每一個工人和學生,不可能放入有明顯異常的人。而且挖掘現場每一天都會搜集一次現場錄像,在河圖洛書出土的三天內,徐康都在另一個挖掘現場。”
兆青:“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前緣,之前沒聽二哥說。”
俞升:“承天之前也沒說的這麽細,維麵是我們上能交流的信息密度太小了。我在這裏可以叭叭和你講幾小時,但在維麵上十二小時的交流不過是一小時的信息密度。若不是徐康自己暴露知道洛書的形態,承天也不會把他知道的關於末世前與洛書有關的信息說出來讓我先做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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