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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繼續看著各種攝錄設備傳回來的畫麵。

飛行器的畫麵越來越清楚,穿著藏袍赤足奔跑的女人身影越來越清晰。

陳傑:“狼王和這女人有仇??”

奔跑的女人看到對麵的狼群愣了一下,她回身看了一眼身後追逐的人便義無反顧的往狼群裏跑,那個架勢就像是寧可被狼群撕開喉嚨也不能被後麵的人追上。

女人身後十幾個騎著特化馬的身影也逐漸出現在飛行器攝錄中,他們被迎麵而來的狼群震懾,領頭舉起弓箭叫停後麵的人但一箭淩空而出射在女人後腿上。

陳栗肩膀一縮見女人撲倒在地,狼王瞬間躍起用牙齒咬斷隨後而來的箭矢,帶著狼少年從女人的身上一躍而過。

狼少年見狼王護著這女人便回手用空氣隔膜將女人包在空氣網中,女人突然被保護像是忘了自己的腿一樣回頭看向狼群。

陳傑:“那女人在喊什麽?”

“曲…曲……錯??”陳傑辨別著無人機收音麥克傳回的聲音。

陳栗:“難不成是認識阿狼??”

兆青:“好了,猜什麽猜先過去吧,她受傷了。”

“對啊!!”陳栗掐著陳傑的肩膀,“就算是苦肉計也給我過去!衝女人射箭唉!我艸!這什麽玩意兒??”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忘了咱們是好人了!”陳傑說著啟動劍齒虎二代向著女人跌倒的地方駛去。

他們剛到女人身邊正好看到了狼王大開殺戒,而狼少年明顯助紂為虐,那個場麵讓兆青幾人有點懵。

兆青:“這是…怎麽了???”

狼少年用空氣隔膜將要逃跑的十五個男人都圈住,男人□□威武的特化馬看到這麽多島狼早就慌得一比,導致好多人被顛下馬背。

陳傑和瓦連京先行一步下車到了女人身邊發現女人被空氣網膜保護著,他們根本無法碰觸女人隻能在旁邊等待狼少年回來。

狼少年從狼王身上躍起踩著空氣隔膜幾躍站到空氣牆頂端冷眼看著十六隻狼將麵前的男人們一一撕碎,偶有一兩個特能較強的想要逃出也被少年一一破解再次推回狼群之中。

陳傑:“我靠,這…咱們就這麽看著嗎?這個畫麵有點兒…”

“…”陳栗捂著芝妮的眼睛,還好兩個小孩兒還睡著,喜酒和海賊也像是開了眼一樣的站在劍齒虎頂看著這一切。

在陳氏小隊等人踟躕的片刻之間,空氣隔膜中除了狼便不再有其他喘氣的生命了,連特化馬都被一一咬斷了脖子。

狼少年毫無表情的站在空氣牆之上吸收掉了所有穩定島內的物資和死亡意識後撤了空氣隔膜,將死馬收進穩定島後回身往劍齒虎的方向走。

陳傑和瓦連京看著女人身邊的空氣網膜開裂消失,狼王順路叼起女人的藏袍,帶著渾身是血的狼就這麽回到劍齒虎二代前。

俞升帶著陳陌守在後門,隻讓人接過了受傷的女人。

兆青蹲下第一時間給女人看小腿,那箭已經穿透了她的小腿骨,女人臉色蠟黃無一絲血色瘦的厲害。

狼王見俞升和陳陌堵門口也沒有急著上車,用狼眼靜靜的看著俞升。

俞升感受到狼王的詰問莫名來氣的說:“你說我為什麽不讓你上車?你們狼群要怎麽做事,我們做人的管不著。”他指著狼少年,“他是人類!他已經開智了!他不能再這樣不問因果去殺同類!!”

狼王看著俞升好一會兒,俞升聽到狼王所表達的意思臉色變了幾變,說謊是人類的專利而動物從不知謊言為何物。

俞升得到解釋回頭看向那女人,還未開口便聽女人說:“不要怪曲措。”

陳栗看著靠在牆邊強撐著不昏倒的女人問:“啊?你是說那少年叫曲措?”

俞升從狼王處得到狼王殺死這些人的理由,未等女人回答他便沉聲道:“曲措是女性的名字,她是指狼王。阿京你給她處理傷,棗兒把族狼送回小世界。”

兆青點點頭起身將族狼送入小世界,狼王和狼少年也回到了車上。

俞升:“陌,你出去敲打敲打喜酒和海賊,尤其是喜酒。人類之間的對戰手段畢竟和他們的不同,看了這麽一場別再激發了它們野性。”

陳陽:“不必吧,這一路上它們見了不少血,也咬斷了不少特人的脖子。動物的選擇有時候比人更單純,它們心中有數。”

瓦連京:“對,目前為止除了危機到咱們的生命,海賊和喜酒從不隨意殺戮。你特殊去說反而會讓它們覺得這事兒很重要,海賊、狼王已經有基本的自我邏輯算是成年人了,喜酒的智能在十歲左右,你說的太多反而會激起它的逆反心。”

俞升:“好吧,這方麵我不如你們懂,你們把握吧,阿傑開車!”

兆青送完族狼回到車中見瓦連京已將箭頭和碎骨一一取出,他洗了洗手投入協助中。

女人無視自己的疼痛向著狼少年說:“你過來。”

狼少年沒動,倒是狼王低吼一聲用巨大的爪子推了狼少年後背一把。而狼少年仍是沒動,狼王有些著急用頭頂著少年的後背。

“曲措…不要著急。”女人虛弱到隻能擺擺手指,但狼王卻安靜下來趴伏在地上看著狼少年和女人。

女人見叫不動那少年則是看著給她處理傷口的瓦連京和兆青說:“多謝你們。”

“不用客氣,他們為什麽追你?”兆青說著抬頭,他這才打量到女人的麵容,這女人看起來起碼有四十歲,渾身帶著風霜和殘酷經曆的痕跡。

女人:“我叫東倉曲珍,是藏區東巧的牧民。”

“他們之前就不是好人,家裏富裕遊手好閒。冬天開始的時候他們就四處搶牛羊,我們家養狼所以起初沒被搶。可這個冬天太長了肉不夠,我們狼群得出去捕獵喂飽自己。他們不知道從哪兒弄出來很多槍,要不是阿爸是退伍的老兵家裏連□□都沒有,可還是沒打過,我阿爸和丈夫死了。我哥哥是軍人每年隻回來兩次,他在最遠的山口守衛國境線,我們等不到他也沒辦法去找他。我帶著嫂子跑了,但一直在追我們。我隻來得及把嫂子藏在狼洞裏,我出去引開人時被抓到一直到現在。殺了一個人就不怕殺兩個…”東倉曲珍的漢語帶著特殊腔調但還算流利。

東倉曲珍緩緩地說出了她身上發生的那些事兒,語序雖不連貫但兆青他們已聽明白了。

怪不得狼王會養人類的小孩兒,因為它們本就是被人類養大的,沒有任何事兒是無緣無故的,一切自有循環。

俞升站起身還未走到東倉曲珍身邊狼王就動了,顯然除了兩個給東倉曲珍治傷的它不想讓其他人靠近虛弱的東倉曲珍。

東倉曲珍:“曲措,趴著。”狼王猶如乖順的動物又趴下。

俞升:“我知道你現在很累,但多說一句我們彼此也會更放心,遇到你對我們來說是個意外,而你遇到我們是意外嗎?”

東倉曲珍:“狼是這個世界上最單純的生命,曲措在這裏我相信你們不是壞人,我可不可以先問一個問題再回答你。”

俞升:“你說。”

“這個冬天多久了?”東倉曲珍說著看向狼少年。

俞升:“如果你說的冬天開始是指颶風眼的那一天,那麽就是2017年11月23日形成颶風眼冬天來到,如今2020年8月13日。”

“還不到三年??”東倉曲珍看著少年的眼神黯淡下去,搖了搖頭。

瓦連京開始縫合,兆青閒下來清理著沾了血的手問:“你認得這少年?”

“原來才三年,我以為過去十多年了…”東倉曲珍說完垂下眼,“很像,但不是,我應該不認識他。”

是什麽樣的日子才會讓人覺得度日如年,不辯時光,兆青忍不住再次用手撫過東倉曲珍的傷腿為曲珍減緩疼痛。

兆青回頭仔細看著狼少年,總覺得少年的眉眼之間確實和麵前這個女人有那麽一點點像。他開口問:“你嫂子那時候是不是懷孕了??”

“你怎麽知道?”東倉曲珍立馬又來了一絲精神。

兆青:“你嫂子的預產期幾月?”

東倉曲珍不明卻也低頭算了算,說:“應該是18年的三月半到四月吧。”

兆青:“若末世後出生在藏區的小孩會因為極高的海拔以及持續的衝擊波而迅速長大,加之林林總總的意識能量吸收,兩年半可以長到十七八歲的模樣。”

東倉曲珍聽不懂什麽叫衝擊波和意識能量、她甚至不知道什麽末世不末世,她隻知道兆青說麵前這十七八歲的少年可能才兩歲半。

東倉曲珍向少年伸著手,狼王又開始焦躁的用腦袋頂著少年的後背,狼王的反應也說明了很多問題。

兆青適時開口說:“我們是月前遇到狼王和少年的,少年一直被狼族撫養剛學會用灶,很多話都不會說。”

東倉曲珍:“啊?嗯,我嫂子…”

兆青:“很抱歉,我們遇到狼群時沒有見到其他人類,少年手臂內側有兩串數字和一個‘布’字,分別是2018年3月14日以及2018年5月16日。在5月16日後麵有一顆星星形狀的圖騰,你知道怎麽回事嗎?”

東倉曲珍:“布?三月十四,那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