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升:“著什麽急!把車裏收拾了,打翻了天!哪兒哪兒都亂七八糟的。”
陳傑:“嘁,二爸!你夠了哦!咱們家不能總是崩潰療法!”
俞升:“怎麽著?還不行說了?說著說著你們就習慣了,省的沒事兒回味再莫名其妙的矯情起來。”
陳傑:“吼!說的二爸你好像沒打爸爸一樣。”
俞升:“我打了啊,蠻解氣的。”陳陌聽到這話低頭扯了扯嘴角。
陳栗終於被逗笑和長高不少的芝妮倆人掃著地上因為互相攻擊而出現的碎屑,瓦連京和陳傑也卷起袖子開始收拾別處。
陳陌和陳陽倆人修複被打壞的家具,兆青又站到灶台前。
兆青擰開煤氣,問:“二哥,艾哈邁德他們的攻擊原理我們隻是匆匆聽了幾句,到底咋回事兒。你的意識島也承受了有效攻擊。怎麽自行恢複的?”
俞升:“怎麽說呢…意識島比人腦還複雜,末世前一百多年的醫療並未讓人類了解腦,又怎麽可能在區區三年裏了解意識島。我們這種成年人被外力真正掌控意識島的可能性極小,除非我現在開始控製知桓這麽大的小孩兒,也許他成年後會沒有獨立意誌跟隨我們灌輸下的心念行動。
但凡像我們已經有成邏輯的記憶和個體意識後,所謂的掌控不過隻是對我們自身情緒的一種推動。而被切斷的某種認知,比如說關係認知、疼痛認知、感受認知早晚也會因為自體的恢複能力而恢複。
艾哈邁德有句話說的沒錯,時間是這世界帶有最不確定性的事物,如果認知被切斷的很徹底、再加上拖得過久會產生永久性傷害。
每個人本質裏最重要的幾項需求排序不可能相同,一來我能看到意識島,二來你們也知道出現問題時我總有一分心思在滿足好奇心上,被推動的情緒中不止有恐懼、也有求解這部分。作用力被分散我受的影響就最少,加之我進了小世界也在不停的求解。我本身是智明者也讓我在無意識中動用更多意識能量,來回弄著就把自己弄好了。”
“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栗栗第一時間沒有攻擊而是帶著孩子逃跑,”兆青說著想起陳陽笑起來。
俞升:“說栗栗有必要笑的這麽…浪嗎?”
“二哥…你是不是愧疚的時候也會胡亂說話!”兆青小聲懟著。
俞升:“隨你怎麽說,為什麽笑?”
兆青:“阿陽的性格裏有很大的攻擊性,對待恐懼和害怕都是用第一時間用武力反擊。沒想到他在意識島受傷的時候,還晃神…這才被我抓到空隙。”
“惡心…”俞升忍不住又說:“我知道你的答案就是逗逗你,我不是真的想聽。”
“可我想說!”兆青壓著心裏的不好意思,有些話就得公開說,而且得公開和別人說但給陳陽聽。
兆青:“為了慶祝我們劫後餘生,暫時解決了狼族的事情,還順利的接回了我們的寶寶。大家都去洗澡,然後我們一起吃火鍋!我給大家做九宮格最辣的那一種,咱們吃個爽!”
瓦連京看著莫名長了不少的三個孩子,問:“不先聊聊嗎?”
俞升:“那死識…”
“先都不說了,”兆青知道俞升要說的是艾哈邁德口中被太陽真經改造出來的死識兵,這部分信息瓦連京他們還不知道。
兆青:“二哥,有些事兒已成定局,什麽時候說都不能改變。所有的疑問、發現都放到後麵吧。大家緊繃了這麽久每個人很辛苦,都去找最舒服的方式舒緩情緒,洗個澡也把腦子弄清爽,然後再接受信息攻擊吧!”
陳傑:“說雞不說…”
俞升彈了陳傑的腦門一下看著周圍每一個人說:“以後在這個車裏不允許你們說任何一個臟字!寶寶正在學說話,懂?”
柏學:“凍!”
“你都懂啦?”兆青舉起手指用哄孩子的聲音說:“點兵點將,點到哪個娃娃,哪個就跟我去洗澡!咦,是我們小知桓呀。”
兆青:“柏學辛苦大哥二哥了。”
俞升:“放心,去吧。”
“我們在房裏用浴缸不占用廁所,一會兒見。”兆青低頭親親柏學,又說:“弟弟和大伯二伯乖乖的,爸爸很快來找你。”
柏學“MUA”一聲親著小爸。
這倆孩子有一點特別可心,從來不爭寵,也許是因為得到了足夠多的愛,讓小孩兒擁有非常飽滿的安全感。
知桓勾勾弟弟的手指,被大爸小爸帶上樓。
兆青看著陳陽收起床鋪拿出兩個大浴缸,他愛人看起來五大三粗但其實矯情的很,在一起生活的越久這一點越明顯。
難得兩個人相處,若是平時陳陽早就湊上來了,而現在陳陽卻不敢看兆青逼著自己忙來忙去,明顯還別扭著隻敢用背影對著兆青。
又粘人,又矯情,又暴躁,又…沒有安全感。兆青的陳陽是非常沒有安全感的陳陽,一旦什麽事兒不在陳陽的掌控之中可能威脅到兆青和家人的安全,就會讓他很害怕。
兆青看著陳陽寬厚的肩背把知桓的衣服脫下來,養了兩個寶寶讓他們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接觸了不少育兒知識。
陳陌陳陽再強大,骨子裏最深層也是兩個缺少擁抱的嬰兒、經曆殘酷事件的兒童、沒有穩定生活的少年、以及莫名在動亂環境中將孩子拽大的新手長輩。
兆青:“阿陽。”
“嗯?”
兆青:“你和哥怎麽長的啊?為什麽在那種殘酷的環境裏還會擁有這樣的性格啊。”
“哈?”陳陽終於有了反應回頭幫兆青抱著知桓,反問:“說什麽呢?”
“沒有啊,覺得很神奇啊。艾哈邁德是生活在什麽樣的環境中?會比末世前你和哥的環境更差、更殘酷嗎?為什麽他會那樣極端,視生命於無物呢?”兆青把知桓放進充滿水的浴缸中,寶寶早學會了遊泳,剛脫離兆青的手就趴在水麵上狗刨起來。
“而你和哥,卻總是出乎意料的…你知道我想說什麽的,太肉麻了,不說。”兆青把陳陽和自己的臟衣服堆在一邊兒。
“你現在學會變著法的…咳…我知道你啥意思,嫌我矯情,是這意思吧?”陳陽說著把兆青帶到沒有水的浴缸前,讓兆青低頭用水舀子撩起水給兆青衝著發。
兆青耳後的圓點早就恢複普通的溫度,脖子上深紫色的淤青也在這次衝擊波內消失無蹤。
兆青眯著眼接過陳陽遞來的毛巾擦掉臉上水流說:“對啊,你們確實矯情啊。如果二哥和陌哥的身份顛倒,現在陌哥恐怕比你還別扭。但你們越矯情就越顯得你們溫柔唉!一點兒都不像電視劇裏那些傭兵,冷酷又絕情。所以我才覺得很奇怪啊,人不說經曆造就性格嗎?”
“夠了夠了,彩虹屁可以停了。你都對!是我想得太多!行吧。”陳陽嘴上討饒,手指在兆青的發上輕柔的打沫。
“嘻嘻。”兆青伸手攬住陳陽的腰。
“傻笑什麽,小心別流到眼睛裏。”陳陽低頭親了親兆青耳後的紅點說:“辛苦了。”
人的情緒總是一波三折,有些話有時間一定要補上,生命太短又太長,機會看起來很多又太少。兆青心裏出現一絲滿足感,看來他真的給了陳陽還算不錯的愛情,否則他的愛人怎麽會這樣大明大放的宣泄自己的情緒,生氣就生氣、別扭就別扭,一點兒都不遮掩也不粉飾。
是什麽時候開始擁有了這樣的愛情,甜蜜是兩個人事、痛苦也是兩個人的事,一個人優秀兩個人承受讚美,一個人的危機會被兩個人一起化解。
渾身清爽後連腦子都通透了,疲乏感消解整個人精神了許多。
兆青走在陳陽身後下樓,知桓坐在陳陽肩頭不斷回身伸手勾著兆青,直到拽到兆青的手指才滿意的“嗯嗯”兩聲坐好。
剛到樓下兆青看到了久違的畫麵,俞升又低頭在本上記錄什麽,陳傑頂著毛巾看操作台屏幕上的行進路線,陳栗在車頭處和芝妮一起看在車外跟隨奔跑的巨狼嘖嘖稱奇,瓦連京把實驗樣本放入穩定島中,陳陌仍是坐著不如倒著栽歪在沙發上。
柏學正在大伯的腹肌搖著大人不懂的嬰兒舞,小動物們也被洗的乾乾淨淨,白糖攤在自己的窩裏奶著重新被兆青從小世界裏帶出來的小動物。
喜糖看到兆青顛顛跑過來,用脖頸來回蹭著兆青的小腿。兆青伸手揉著這大喜糖毛茸茸的腦袋,說:“我們喜糖太聰明了,知道找母羊來給柏學和小崽子們喂奶。”
喜糖的嗓子眼裏咕嚕一聲,倒在地上露出腹部讓兆青擼毛。柏學看到了哥哥,伸手“巴巴爸爸”的叫著眼神卻看著知桓。
兆青:“要哥哥,叫哥哥,哥哥!”
“可可,”柏學屁股墩墩,兆青將知桓也放在了陳陌的腿上讓兩兄弟玩在一處。
陳傑:“我好生氣啊!”
俞升:“怎麽了?”
“知桓叫哥哥了,叫的是外麵那個乘風少年!氣死我了!”陳傑說著又在操作台前按了幾個鍵後顛顛兒跑到知桓和柏學麵前,他攬著兩個孩子說:“叫哥哥,我是哥哥!”
知桓:“哥哥…”
柏學:“可可。”
“咦!!!!!!叫我哥哥啦!!!”陳傑興奮的晃身子把兩個娃娃抱起來。
陳傑錯估了兩個寶寶的體重,沒站穩直接坐到了地上。兩個娃娃就順勢拿當了肉墊的陳傑當小山趴,一人倆娃玩的還挺嗨。
最能治愈震蕩和無解的是孩子們的笑容,兆青不止一次在心裏感謝過上蒼,讓他們擁有了作為長輩才能得到這種恬適心情的機會。
兆青笑站到灶台前,所有人就扔下手裏的活兒自動自覺的參與食材任務。
他們早已有了默契,兆青剛拿出家夥事兒人們就知道要準備什麽材料,切肉的切肉,洗菜的洗菜、弄海鮮的弄海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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