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想繞一圈從另個方向進入杭州市內,企圖在不知不覺中去先觀察一下軍隊,可想了想又覺得欲蓋彌彰。
世界變成如今這個模樣,任何防禦都未必有效果,而單刀直入也未嚐不是個好選擇。
曾經很美的杭州市如今仍然展現著另一種美,那帶著頹喪感的城建、富有生機的植物將這裏變成了一幅新的水墨畫。
杭州山多清障的同時也等於收集植物,此時陳氏小隊站在一處山下,看著整座山都被深紫色藤花覆蓋,空氣裏彌散著一股無法形容的曼妙香味兒。
陳傑操縱著飛行器,繞著山飛了好幾圈感歎道:“這是我見過最大的同種植物群了。”
兆青:“不是。”
俞升:“什麽?”
兆青指著旁邊殘破的指示牌說:“這裏原址是靈隱山,末世前就有人說貫穿整個山體的所有的藤花都來自一株三千年的紫藤樹。”
陳陽聽著兆青的感慨的語氣問:“來過?”
兆青點點頭:“嗯,回頭給你翻照片。…華夏的國牌祿位就在靈隱寺中,上書國基永固繁榮昌盛人民康樂世界和平。”
陳傑:“什麽是國牌?不太懂,但這株紫藤樹可真的太大了。”
陳栗忍不住走向前伸手摸了摸那粗壯的藤蔓,說:“哇!藤蔓冰冰涼的,它可真美。”她說話時藤蔓似是隨著風擺動,幾片花瓣夾在碎雪中落到她和兆青身上。
俞升:“小心點兒,別絆倒。”
兆青看著落到自己手心裏的一小串花瓣,伸手摸了摸頭頂垂落的花穗,說:“好像都有蜜了…在福建看到不少甲殼蟲,也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蜜蜂,能為它授粉。”
陳傑:“嗯,甲殼蟲比蟑螂蚊子好多了,也不追著咱們。”
俞升:“咱們走吧。”
兆青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看著那仍在搖曳的深紫色藤花。
陳栗:“棗兒,你不會想要這麽大的植物吧。”
“我哪兒敢!”兆青回的的太快像是不過腦子就脫口而出,他想了想又說:“它應該在這個世界之中,…在這裏比在全維原子裏要好得多。”
陳栗:“嗯?是啊。”
俞升聽著這兩人的對話,總覺得裏麵有什麽他不知道的玄機,卻又覺得自己神經過於敏感。他心說看處處都有玄機也是病,得治。
陳傑看著手腕上的點子屏幕,說:“前方五公裏處有崗哨,咱們馬上就又要遇到軍隊了。”
陳陌早就用暗物質之鞭查過,說:“五百人。”
俞升:“無人機都撤回來。”既然都要去又何必惹人反感。
陳傑:“收到。”
剛走出去兩公裏他們就看到了騎馬往他們這方向飛奔的人。
兆青幾人停在原地,陳傑摸了摸下巴說:“還真是,咱們應該準備點兒馬什麽的啊,為什麽都用腳走。”
陳栗:“你有大狗啊,你舍得騎嗎?”也就是他們還把返祖到肩高一米五的巨型恐狼稱為大狗,奶糖和海盜的外貌非常有威懾力長吻尖牙背耳弓身。
“害,這話說得,我養大的我當然不舍得,但…馬兒嘛…不就是用來馱人的嘛…”陳傑說話間十幾個軍人已經到了他們前方。
相距十米左右那些人就紛紛下馬,領頭人帶著三五士兵往他們的方向走。陳陌一行人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姿態放鬆精神卻都繃著。
兆青感覺到陳陽很用力的攬著他的肩膀,孩子們早就被放入小世界,海賊盤桓一圈從天而降落在他們身後。兩條返祖成巨狼的大狗在他們身邊,衝著來者呲牙低吼。
俞升看到來者的意識島瞬間抓住陳陌的手腕,他怎麽也不會想到會是這個人來接他們。
來者站定在陳氏兄弟麵前,伸出手說:“等你們很久了,我是溫嘉明。”兆青幾人聽到這個名字也是一愣。
俞升看著麵前年齡約五十歲的男人脫口而出:“你是溫嘉明,那維麵上一直說話的第一超餘智明者…”他說到這裏便反應過來,也對…有些話未必都是真的。
“沒錯,他還年輕,事關全球有些場麵他的名字撐不起來,用我的名字剛好。”溫嘉明眼神定在俞升的臉上,又說:“你就應該成為智明者,歡迎回到祖國,俞升。”
一句話就讓陳氏兄弟眉頭一皺。
俞升按住蠢蠢欲動的陳陌反問:“您認識我?”
溫嘉明:“徐媽還在,等你回到帝都隨時來家裏吃飯。”
“!!”兆青聽俞升聊往事的時候聽到過徐媽這個名字,難不成這位中年人是李承昊、李承天的家人?
俞升難掩激動的問:“您是…”
“承昊是我侄子,承天是我兒子,”溫嘉明難掩麵上的自豪之色,又說:“我沒有遮蔽任何人的意識島,你知我說的是真還是假。”